踢开了郑华媳妇, 王善保家的方拿帕子捂住脖子上的伤口, 喘着粗气,心有余悸的指着郑华媳妇,颤着声音对那些粗使婆子吩咐道:“真是了不得了, 这人怕是疯魔了,快, 快绑起来。”
郑华媳妇早就气红了眼,听见这话, 血气便直往上涌, 暴跳着从地上爬起来,张牙舞爪的又朝着王善保家的冲了过去,咬牙骂道:“扯你娘的臊, 疯也罢, 魔也罢,今儿奶奶我除了你这老妖精, 也省的明儿请人来开坛做法, 白费了银子香油。”
王善保家的见着郑华媳妇这般恶形恶状,哪里还敢招架上去,只忙往那些婆子身后躲去,口中却不肯退让半句,只回骂道:“作死的奴才, 自个儿招了祸,还敢在这横着,若有胆儿, 怎么不到主子屋里逞威风去。你打量着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无非是想胡搅蛮缠着,把这事混过去,我倒告诉你,也别想得太美了,别说你没疯,便是真疯了,也要到主子跟前过过眼呢。”
听着王善保家的这么一说,郑华媳妇越发动了怒,脸上的表情越发扭曲,竟有几分见人杀人,见鬼杀鬼的架势。
几个粗使婆子强围了上去,却被郑华媳妇手脚并用,又抓又咬的折腾得心头火气,当下也下了狠手,只用绳子将郑华媳妇的手脚狠狠勒住,强按在地上捆着。
郑华媳妇挣扎了几次,脱不开身去,只一边试图挣开那些婆子,一边咬牙恨道:“放开我……你们这些老不死的贱货。”
王善保家的在旁见了,只嗤嗤的笑,说不出的高兴开心,只是笑得太过了,扯动了身上的伤口,当下便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见着王善保家的这般模样,郑华媳妇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是将那些婆子一脚蹬开,朝着王善保家的便又扑了过来,两人在地上滚作一团,撕扯得衣裳头发都散了开,瞧着竟如外头街上的疯狗乞丐一般。
那些粗使婆子见了,忙忙的正要上去将两人分开,忽然听得有人说道:“这可是怎么了,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了,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
却说贾赦和贾政两人跟着赖大家的到了大门口,只听得哭声一片,门前挤挤攘攘全是附近赶来围观的人。
一张破席裹着个死人就这么明晃晃的放在台阶下,几个披麻带孝的老弱正围着那死人呼天抢地的嚎着,哭到伤心处,直听得旁人落泪,摇头不语。
见着府门口的小厮们动了动,似有什么人出来了,那些人立即扑了上来,如同疯了一般的冲了上来,嚎啕大叫道:“还我儿的命来,还命来!”
贾府里的执事家人有几个是吃素的,见着这些人冲上来,只忙上前推攮着,有那脾气硬臭的,心下生燥,抡起拳头便打了过去,只打得人跌倒在地,哀哀痛叫。
旁边围观的人见了,不禁摇头叹气,直说“造孽”,只是碍着荣国府的名头,不好上前理论罢了。
贾赦和贾政见着这般情况,脸色便变了变,贾赦心里更隐隐觉出些不好来,只忙给赖大使了眼色过去。
赖大瞧着,他最是个体会上意的,如何不解贾赦的意思,只清清嗓子,走到前头去喝道:“都住了手去。”骤闻赖大这一声厉喝,正纠缠厮打的人惊的住了手,围观的人也指指点点起来:“这是那府上的大管事,他既出来了,这热闹怕是要散了。”
赖大也不理会那些人的议论,只朝着那几个披麻带孝的老弱看了一眼,朗声说道:“我们府上的声名外头也清楚,不敢夸口说什么大慈大善,但也不是那仗势欺人的,这施粥舍药的事,原是为了我们家老太太大寿,才特意济救周里,也是个行善积德的意思。如今既然堵到府门上来了,我也不避讳了,便是圣上下旨拿人,还要三司审一审,如今既说我们府上施粥害人,总该把来龙去脉讲一遍罢,让大家也理理清,是我们府上的错,这么多人见着,到哪儿也有个说法。若不是我们府上的错儿,有这么多人看着,也不至于有什么流言蜚语,白委屈了我们府上去。”
赖大不亏是贾府里的大管家,这一番话儿说的入情入理,既消了旁人的猜疑,也平息了聚起来怨气,顺道儿还话里有话的辩解了一番。
围观的人听了,纷纷交头接耳点头称是,这个说道:“到底是大管事,说话在理,不是那欺负人的样子。”
那个笑道:“说的也是,既是行善积德的事儿,谁会起心去害人,那不是反而丧德了。”
还有的道:“人家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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