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贾赦这话, 贾琏有些忸怩, 他不是笨人,在外头也很长了些经历见识,自是听得出贾赦隐藏在话里的担忧不安, 不禁心下一暖,以前他一直以为贾赦沉迷酒色, 对他默不关心。
出去见识了一番,贾琏才知晓, 贾赦对他虽有些古板严厉, 但无论是教训还是嘱咐,都是为了他好。
若贾赦真是个万事不操心的,哪会在意他好色不好色, 行事周全不周全, 只怕是连见也懒得见他。
想着,贾琏忙说道:“我并没有哄抬物价, 今年新米快下来了, 江南的陈米大多折了价,我托人运了一船过来,只是依京中的市价出售,赚些差价罢了。”
听着贾琏这么一说,贾赦方缓了颜色, 正又欲开口说话。
外头的帘子一动,翠云端着个翡翠盘子进来了,见着贾琏便是眼睛一亮, 旋即低下了头,只看着贾赦道:“今日大太太命人做了些荷叶莲蓬汤,命我给老爷和琏哥儿送来。”
贾赦听了,微微皱眉,只笑问道:“太太去哪儿了?”
翠云嫣然一笑道:“太太往二姑娘那儿去了,说是去瞧瞧姑娘的针线做的如何了,只怕今儿要晚上才回来呢。”
贾赦点了点头,又吩咐着翠云道:“今儿太热,你让小丫鬟多送些冰到各屋去,若中了暑热可不是闹着玩的。”
翠云忙应下了,放下盘子,一边端出汤来,一边对着贾琏道:“这汤怪热的,琏哥儿小心些,别烫着了。”
见着贾琏点头应了,翠云唇边含笑,略带了几分腼腆,又看了贾琏一眼,方低头退出去了。
贾赦倒未瞧见翠云这细微的举动,只笑着嘱咐贾琏用了汤再回去,一时又说起了贾珠的病情,贾赦难免叹气道:“珠哥儿往日倒和你玩的来,如今你常在外头走动,也该帮着寻一寻大夫。我们家里来往的几个太医,日里也算得用,只是不知怎么回事,偏巧就看不准珠哥儿的病,如今瞧着他这样子,也不知是真不好还是给耽误了。”
听了贾赦这么一说,贾琏也略生了几分不安,只忙笑道:“昨儿我还听老太太屋里的人讲,说珠大哥的气色已是平定了,只是身子发倦,需要调养罢了。怎么如今听父亲这话,珠大哥竟是病得越发凶险了?”
贾赦微微一叹,只摇头道:“不过是瞒着老太太罢了,珠哥儿这病来得险急,他那身子骨自小又不爽利,这病一来竟比往常还重些,偏那些大夫也瞧不出什么好歹,只是开了些方子,用好药养着,也不知有无什么妨碍?”
听着贾赦这么一说,贾琏斟酌了一番,正欲应下,外头帘子一响,忽有人进来道:“定城侯府送了帖子来,说是请老爷明日过府一叙。”
贾赦倒有些奇了,这定城侯府和荣国府祖上原也有些交情,不过已是许久不曾来往了,他们家在朝中虽不算得势,但也算得用,日常来往的皆是朝中显贵,对荣国府不过瞧在祖上的交情敷衍一二。
贾赦以前倒也去过这定城侯府几趟,只是很有些格格不入,如今听得定城侯府送了帖子来,贾赦本想婉拒,只是一想着,这定国侯府的嫡长孙,前儿被选入了京营,瞧着便知这定城侯在朝中的势力不小,贾赦不愿因此得罪了人去,方让人送了帖子进来。
贾琏刚从贾赦的屋子出来,便见着几个丫鬟穿金裹银,打扮得花枝招展,正拿着扇子四处扑蝶,环佩叮当,罗裙翩然,笑语声声。
贾琏瞧见了,不过看了几眼,便转身往仪门而去,哪知才出了院子,贾琏便踩到了一个硬物,往下一看,竟是一个白玉的香坠儿。
贾琏捡起来,瞧了一番,见做工很是精细,因是府里的东西,只不知是谁人掉的。
刚要找人去寻问一下,翠云急慌慌的打外头进来了,眼睛一直往地上看着,也顾不上注意旁的。
直到走到贾琏面前了,翠云才忙不迭的行了个礼,目光扫过贾琏的手上,见着贾琏正拿着的香坠儿,翠云咬咬唇,只低头红着脸儿道:“琏哥儿,你手上拿的香坠儿,能不能拿给我看看?”
贾琏瞧了瞧这翠云的神色,又听了话儿,如何不解,只忙笑道:“这香坠儿可是你落下的?”
翠云抬头看了贾琏一眼,低下头细声细气道:“先前我出来的时候,在花丛里划了下,把系着香坠儿的丝线给划断了,走到半路上才发现香坠儿不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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