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严谨人,倘或被拦在外头,你们没脸是小,白挨了处置也不划算儿。”
那几个婆子听得翠云这话,忙赶着说知道,绝不敢误了时辰去。
翠云见状笑了笑,打着伞儿方又摇摇的回屋去了。
却说次日清晨,邢夫人有身子的事儿,已是传的合家皆知,各房的亲眷都来瞧看,府中有体面的奴才也赶来道喜,迎春更是陪在邢夫人身边寸步不离。
一时刚送了王子腾夫人出去,迎春也顺道同着元春过去给贾母请安了,邢夫人正歪在塌上休息,外头又忙忙的有人报道:“西廊下的五嫂子来给太太请安了。”
邢夫人一听,只觉耳生,当下便皱了眉道:“这是哪房的亲戚,怎么我不大听说过?”
王善保家的听见了,她最是个万事皆通的,只忙笑着说道:“这是芸哥儿的母亲,太太怕是忘了,前儿老爷还说过,这芸哥儿在学里最是个刻苦用功的,人也极聪明伶俐,将来必是有大出息的。”
听着王善保家的这话,邢夫人倒想起来了,只笑道:“可是老爷吩咐送礼的那家,我倒记起来。”
见王善保家的点了头,邢夫人不免笑说道:“老爷口上说谁都是出息人,只除了咱们家琏儿。可怜琏哥儿这样能为的,见了老爷竟能唬飞了魂去。”
话儿说出口来,邢夫人才觉得有些失言,只忙忙的一笑,方又问着王善保家的道:“怎么不请了这芸哥儿母亲进来?”
王善保家的一听,忙打了帘子出去,不过盏茶工夫,便领了个穿着青缎褙子的中年妇人进了屋来。
邢夫人想着这贾芸的出息,又忆起往日曾听过的传言,一见那妇人欲行礼,邢夫人忙命了人扶住,只对着那妇人笑道:“都是自家亲戚,讲这些虚礼作什么,没得疏远了去。”
邢夫人这边陪着女眷说话,那边贾赦也少不得应酬一二,打发了几个旁亲近族,贾赦翻了翻书,忽想起一事来,只忙传了林之孝进来,只问道:“这史家大老爷不好,这史家可还有其他事儿没有?”
林之孝想了想,只说道:“倒没旁的事儿。只听说因史家大老爷无子,史家的二老爷三老爷,都在为袭爵的事儿上下奔走,倒把这史家大老爷给撩到一边去了。”
贾赦听得一惊,只问道:“有这样的事儿?这史家未免也太不成样了。”
林之孝听了,只笑说道:“老爷不知道,这些年里,史家很有些比这更不成样的事儿,只是老爷不问,底下人碍着老太太,也不好多说,毕竟都是别人家的事儿,再有闲心,也管不了儿。”
贾赦听得一叹,只是想着史家是一门两爵,如今为袭爵的事儿闹起来,也着实有些费解,只问着林之孝道:“史家二老爷如今现袭着忠靖侯的爵位,这何人袭爵倒也不干他的事儿,这般又是为何?”
林之孝闻言一笑,只分说道:“老爷不知,这史家二老爷倒打的一副好算盘,他见着史家大老爷无后,便提了主意,要把自己的幼子过继了去,也好为史家大老爷续些香火,日后这史大姑娘出嫁,也能有个依靠。话儿虽说的好听,可明眼人一瞧,便知这二老爷是冲爵位去的。”
听得林之孝这话,贾赦不免挑了挑眉,只笑道:“便是冲爵位去的,可这理儿却也没差。”
林之孝听了,只笑道:“可不正为这理字,若说两家都有子孙,这袭爵的事儿,倒好说,呈了名字上去,让圣上裁断一番,到时候两家也不伤和气。可偏这史家三老爷现今膝下犹空,若依了这过继的主意,岂不是自断了后路,于是便说该兄传弟才公道,只为这事,一家子都成了仇人似的,半点骨肉之情也不顾了。”
贾赦听见了,不免也有些触动心事,只勉强笑了笑,又发问道:“这史家大老爷虽说病重了,可史家大太太还在,这事儿怎么也该经问她才是。毕竟不管何人袭了爵,这孤儿寡母的,该如何照看着,也得有个章程才是。”
林之孝闻言,也说道:“何尝不是这个理儿,前些天里,我倒时常听人说,这史家大太太有些偏着史家二老爷,毕竟这承继香火的话儿在理,日后史家大老爷若是去了,也能有个摔盆起杠的人儿。只是这些天,不知怎么回事,倒不曾再听说这史家大太太说了什么话,偏向谁去了,许是因为史家二老爷和三老爷争得太厉害,这史家大太太再怎么也得避讳一些,免得伤了彼此情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