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侍者再次送来清水饮食,贾琏用餐完毕,静坐片刻,举手请求如厕一次,返回静坐沉入修炼之中。
考官巡视,只觉得贾琏睡觉姿势特别,人家要么歪着,要么躺着,只有贾琏睡觉的时候,腰杆子挺得笔直。
考官似有不忍,欲开口提醒,却是睡姿本不在考试规范之列,贾琏也没妨碍别人,遂忍下并不动问。心中却为贾琏担心,这考生这般坐一夜,明日只怕会四肢酸楚,神经倦怠,难以坚持考试。
考场自有规矩,不光考生不得随意走动,考官也不能随意翻看考生试卷,更不能跟考生交言,否则视为违规舞弊。
考官只得叹息一声,按下一份慈悲。
翌日,这位考官特特留意,却见贾琏精神抖擞,毫无倦意,不由暗暗纳闷,却是不动声色,只是把贾琏的名字记住了。
第二天考试,贾琏如故,光是磨墨就用了三刻有余,总归贾琏就是不动声色拖时间,绝不一鸣惊人做出头鸟。
就这般,他挨挨蹭蹭文章就是不收尾,直待到周围的考生走了大半,他才落下最后一句话具名收笔。
然后,贾琏招呼考官:“大人,小生写完了!”
这般时候,贾琏发觉,贾蓉也还在磨蹭呢,见了贾琏交卷,他也忙着收起笔墨纸砚请求交卷:“学生交卷!”。
叔侄们等待考官将自己考卷糊名之后,这才一起来至前院空地等候开门。
贾蓉悄悄跟贾琏嘀咕:“叔叔,叔叔,你怎样啊,我见叔叔并未练习这一篇呢?这可如何是好?”
贾琏黑亮眼睛眨一眨:“自古来考试,考的临场发挥,那有个场外考秀才呢。”
又过了两个时辰,太阳已经偏西,四月的傍晚也起了寒意,所有的考生这才考完了。又等着考官们清点考卷,一份不错,这才打开了府衙大门,考生们一个个出场。
贾蓉脚搭脚的跟着贾琏溜着走:“叔叔,二叔,咱们这是回去呢,还是去五凤楼打茶围,还是去如意楼等放榜啊?”
贾琏扬眉勾唇笑的洒脱:“后天才发榜,自然先回家去,好生沐浴睡一觉,明儿叔叔做东,依然五凤楼请你。”
贾蓉顿时有了主心骨,叔侄们一起出了府衙,老远瞧见兴儿,宁府赖二竟然亲自来了。贾蓉顿时紧张起来:“赖二爷爷,您老怎么来了?莫不是府里有事啊?”
贾蓉说着话眼睛四处乱睃,生怕他老子也来了。
“这可不敢当呢,小蓉大爷安好!”
赖二先给贾蓉作揖请安,回头忙又冲着贾琏弓腰作揖:“老奴给琏二爷请安。”
这才起身回答贾蓉:“府里老爷太太今日都出门会客去了,老爷临走嘱咐老奴,好生把小爷接回去,吩咐说,千万不能让小爷在外面乱逛乱跑,以免碰着磕着耽搁出门见客,老奴一听这话,哪敢指派别人,只好亲自来了。”
贾蓉闻言顿时慌乱起来,只拿眼睛瞟着贾琏,这是要强压着他去定亲啊?
贾琏与他做个眼色,叫他稍安勿躁,这才冲着赖二作揖:“珍大哥他们去了尤家?”
赖二一笑:“奶奶去了尤家,大爷没去,说是几个朋友打茶围,大爷推不过,就去了。”
贾琏低语:“为了秦家事情?至于吗?不过小门小户人家。”
赖二笑嘻嘻的:“这话二爷说的,老奴却不敢接的。”
这个态度恰好证明了贾琏猜测,贾珍出门为了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