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一想也好,自己不知端倪,与其转述之时语焉不详,索性让二奶奶亲自解释去吧,遂与凤姐两个亲密挽着手儿回到荣庆堂。
凤姐这里进门就给贾母行了叩拜大礼,卖首请罪道:“孙媳妇无状,惊扰了老太太,实在不孝,孙媳妇在这里给老太太赔罪了,还请老太太看在往日,原谅则个!”
贾母挥退一众丫头,面色凝重,询问凤姐:“你是个要强的性子,今日怎的哭了?是不是琏儿又犯了老毛病,你只管实话告诉我,我替你做主。”
凤姐故做哽咽状,拉了袖衫子遮面,细声细气求饶:“孙媳不过一时心里不痛快,没忍住,老太太给我留个面子吧,就别问了,怪丢人!”
贾母丁点不信凤姐之言:“你不说,好,我这就让人寻你公公来,叫他当面问琏儿,那时看你们怎么说。”
凤姐闻言急了,生怕又把贾赦拉进来,事情就越性扯大发了,这才遮遮掩掩说起来,自然不会说真话,而是一路所打腹稿新编的故事。
大意是贾琏要出门游学,凤姐不乐意,觉得他不是为了求学问,只怕是为了方便他玩乐猎艳。
贾琏顿时恼了,便骂凤姐胡缠蛮搅不懂事。
这般就吵起来了,正所谓相骂无好口,凤姐便说贾琏寻花问柳,贾琏恼羞成怒,责骂凤姐善妒,进门三年无出,他要娶二房求子嗣,传宗接代。
凤姐说着硬生生挤出几滴眼泪来,抽噎道:“老太太,您评评理,我刚进门三年不到呢,琏儿就嫌我,气我说要纳二房,您说这叫孙媳妇如何见人,怎么活嘛!”
贾母闻言心里不得味了,之前贾琏跟王氏打官司,就是因为王氏暗中下药阻碍凤姐怀孕,贾母为了元春只顾维护王氏,亲口担保凤姐无事,力逼着贾琏咽下了王氏下毒的丑事。
如今,两口子为了子嗣争吵,贾心里很不自在,勉强露出个笑模样:“却是这般。我就说嘛,凤丫头一向乖巧懂事,竟然不管不顾起来,必定遇上了伤心事,这是琏儿不对,凤丫头你放心,等下我说他,你们夫妻才多大点,担心什么子嗣,放心吧,不光我不许,你二爷只怕也是嘴里说气话罢了,你这么个俊俏模样,我这个老太太看了都喜欢得很,你爷们且舍不得你委屈呢。”
凤姐闻言满面羞红,拉着贾母撒娇不依:“老祖宗您别管,叫他娶去,我从今往后跟着老祖宗过日子,再不理他也就是了。”
贾母闻言笑的越发开心:“这倒好,只怕琏儿舍不得呢。”
这话刚落地,外面一声气的通报:“琏二爷来啦!”
贾母索性把凤姐拉进怀里抱着,嘴里骂道:“混账小子,叫他进来。”
贾琏昂首阔步走了进来,先给贾母请安,回头拉扯凤姐:“都是老太太惯得你无法无天,一点小事儿也敢闹,跟我回去,你有气朝我撒,再别攀扯老祖宗。”
凤姐心里笑翻了,这个贾二舍堪比戏子,做戏做全套,她也全力配合,贾琏越拉她越往贾母怀里拱,嘴里告状,实则暗地里给贾琏递消息:“老祖宗您看看,您还偏帮,说他一时之气,如今到要打人了,我还是跟着您过吧,叫他娶偏房去,我横竖眼不见也就罢了。”
贾琏闻说子嗣,眼里多了些狡黠,心道这个凤姐真是巧手,一箭中的直直戳了老祖宗那颗偏心上了。
贾琏是聪明人,很快明白凤姐的戏码,故意板脸耍横,偏要拉扯凤姐:“我说错了吗,我说了叫你不要张罗事儿,跟着老太太好生过日子,保养身子,你偏偏充能,忙来忙去见天不着家,还不许我出门,全天下的理儿都叫你占尽了,你倒委屈了,我今日偏要煞煞你的性子,反天啦。”
贾琏凤姐两个轮番提子嗣,恰如左右开弓朝贾母脸上甩耳光,贾母不能发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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