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姐,那个叫英莲的,得了林妹妹的青眼,两个小姑娘见面就好的一个人似的,一起睡,一起吃,甄姑娘还拜了林妹妹做师傅,学做诗呢,那一日甄应嘉要回江南去,甄姑娘拉着林妹妹哭得差点背过气去,老太太看着心疼,便说了,既然甄姑娘爹娘没音讯,她回江南也是人生地不熟,孩子遭了老罪,如今刚刚恢复些,大家都是亲戚,不如就留在京都跟林妹妹做个伴儿,等甄家打听得她父母的消息,咱们再把她送回去一家团聚。”
贾琏皱眉:“甄应嘉竟然答应了?”把十几岁的大姑娘养在别人家里可不是什么好听的事儿。
凤姐皱眉:“我也是觉得蹊跷,这才打听了一下,据说是甄姑娘的父亲性子有些古怪,跟甄家嫡枝有些误会,这才脱离宗亲,孤悬在外,甄应嘉的夫人原本不大兜揽甄姑娘,一听这话正中下怀,立马就应了。甄姑娘倒是欢天喜地,嗨,这姑娘是不知道宗族的好处呢!“
贾琏抿嘴,甄家未必就是好的去处,只是他没想到,甄英莲竟然留在贾府。
平儿接口道:“还别说,那日我见了甄家的小姑娘,竟然跟甄姑娘有五分相像,据说,他们是一个曾祖父,没出五福!”
甄英莲的父亲竟然跟甄应嘉不对付?这是贾琏没想到的事情。怪的前世,甄家一直跟贾府有来往,恁放着香菱这样一个大活人没人提起。
贾琏淡然一笑,左不过是财产纠葛,这种事情在大家族比比皆是,自己还不是百般争斗,才有了今日的局面。大约自己柔弱一些,选择独善其身,就是下一个甄士隐。
隐居就能独善其身么?
看看甄士隐就知道了,家破人亡啊!谁知道这是人祸还是天灾呢!
贾琏忽然想起忽略了于榴?,因问:“那于家姑娘又是哪一出呢?她怎么也来了,也跟林妹妹投缘不成?”
凤姐摇头:“这倒不是,她借居燕候府等待选秀,不知为何竟跟燕候家里的姑娘们处不来,她便三天两头往咱们家跑,燕候也烦了,他竟然跟咱们大老爷玩得亲,干脆把姑娘托付在咱们府里了,吃喝用度都归燕候府。老太太喜欢她爽朗大方,又生的得明艳动人,吩咐咱们府里也比照甄姑娘一般,发她一份月例!”
林妹妹,甄英莲,于榴?,这些前世的倒霉蛋都凑成一堆了。
这缘分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不说这日夜里贾琏凤姐如何干柴烈火,春风荡漾,梅花朵朵次第开。
却说翌日清晨,贾琏早早起身去了书斋,去往后院水井屋里打坐吐纳吸取灵气,将昨夜消耗的精气补了回来。
早膳过后,贾琏在书斋接见了兴儿召儿潘又安三人,贾琏为主要在年前把周家冷家的事情撸撸清楚,明年贾琏要致力宫中的差事,他必须要在五年内爬进兵部去。
这之前,还要搞定侍卫营里的麻烦。
侍卫营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可不是好相与,尤其是被贾琏顶替了御前侍卫名额的石克朗,他是石驸马家的大公子,走了后宫吴贵妃的路子,原本是板上钉钉的差事,却被王仁一个神来之笔弄没了。
当初王仁被打得半死,就是这家伙的手笔。
石克朗除了憎恨王仁这个始作俑者,他更恨贾琏与贾蓉两个顶替者,在宫中就是他买通了当值太监陷害贾琏,不是贾琏身怀绝技,早就被整得灰头土脸了。
贾琏可不相信石家会就此罢手,贾琏如今是生死一搏,他不想挑事儿,可是对于阻挡他前程的来犯之敌,他绝不会手软。
不过,攘外先安内,周瑞这个定时毒瘤必须拔除,至于赖家,眼下尚未露出獠牙,可容后图之。
赵良栋接手了萱草堂的内管事,兴儿昭儿这些日子都在辅助贾芸收集消息。贾芸在贾琏的支持下,回到私塾读书,整天打扮的油光粉面,周旋在京都一班纨绔子弟中间,实则暗中帮助贾琏收集赖家冷家,以及京都所有有价值的消息,以供贾琏筛选出有价值的消息。
贾芸这孩子机灵聪明,善于结交三教九流的江湖人物,贾琏有意识将他培养成家族的耳目,贾琏培养的那十个身怀斥候绝技的孩子,如今就轮流在贾芸昭儿兴儿三个手下当差。
兴儿首先到了书斋,他专门负责盯梢冷家与周家,见了贾琏,兴儿高兴地声音都抖了起来:“给二爷请,您可回来了!”
贾琏大力一拍兴儿:“男子汉大丈夫,动不动就浑身发抖干什么,你这个心性还有待磨炼,有空的时候,多去昌平,跟着关师傅多学些本事,今后有用!”
兴儿兴奋得很:“小的行军拳已经学会了,弓马骑射也学了些,如今可以拉开五十斤的硬弓,关师傅说小的很有悟性呢。”
贾琏捶他一拳:“好小子,出息了!”
兴儿这般时候方才逐渐平复下来,从怀里掏出一叠契约:“昭儿今天盯着赖尚荣,不能回来,这是他带给爷的,都是赖家名下的产业契约,估计害怕被人知道,都是一色白契。还有,赖家在西安开了一家老大的玉石场,不过,小的查出,这家玉石场不是赖家独有,却是跟忠顺王府长史有些牵连,小的不知道这是王府插手了,还是长史私下的买卖!”
贾琏点头:“赖家不急,冷家与周家呢?”
兴儿道:“冷子兴这个家伙很滑手,我们只看见他卖古董,竟不知道他的古董打哪儿来的。周瑞倒是露出了尾巴,这回就可以把他除了。”
贾琏闻言顿时我眼睛一亮:“可是查到什么铁证?”
周瑞家里的事情让贾琏很是沮丧,人一死帐就消了,周瑞绝不能仓促行事了。
兴儿点头:“二爷放心吧,这回铁证如山!”言罢把一叠票据递给贾琏。
贾琏见之,眼皮子一阵乱跳,隔了一世,贾琏又再见到了这些高利盘剥的票据。竟然是这个狗东西害人,让他葬送了性命。
贾琏虚眯了眼睛:“从哪里得来?”
兴儿道:“这些都是从周家得来,他自以为做的机密,将这些票据藏在卧房地下的地窖里,却不知道,我手下有个孩子,耳朵最是灵便,猫在屋后,竟然听出来他在哪里开锁,等他出了门,我就进去找出来了,之前一直没动他,今日二爷要看,我就拿出来一些。”
“好家伙,那地窖足足有一间堂屋大小,把他自家挖空了,里面卧房、厨房、锅盆碗盏,柴米油盐样样齐全,若不是我们预先知道,他躲在里面猫个十天半月谁也找不着他。”
贾琏皱眉:“这些东西跟二房有没有关系?”兴儿点头,摸出一本账册。
贾琏细看,好家伙,这高利盘剥的后台老板就是二太太,周瑞详细的记录了每一笔资金的来源与日期,本钱都是二太太所出,利润的八成也归了二太太,周瑞与冷子兴各得一成。
贾琏将票据抓在手里:“好,告诉昭儿,准备人手,咱们就在今晚端了周家!”
兴儿高兴地手舞足蹈:“无需人手,只要二爷令下,我一个人就能擒了他!”
贾琏笑道:“我相信你,但是我要人不知鬼不觉的把他弄进演武厅,二爷拿回荣府,在此一举,绝对不许再出纰漏!”
兴儿笑得嘴巴都咧了:“您就擎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