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榴?闻言紧咬牙根:“这么说, 我势必要认贼为亲?”
贾琏道:“不是认贼为亲,这些人本来就是你的亲人, 你继母即使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也做了你十五年的母亲, 你能上京选秀,也有你继母的功劳。
二月初二,你就要进宫参选,其实你心中清楚,皇宫对你的婚事已经做出了安排,进宫选秀不过是个形式,遮人耳目而已。
“如今, 你与你继母就绑在一条船上, 你不是她亲生女这一点已经成了说不得的秘密。往小了说,这是混淆血脉,往大了说就是欺君之罪。帝王家的女人,父系母系必须来历清楚。
“如果你没有深陷局中, 大可以将你继母冒充之事大白天下, 让她变成一个笑话,可如今你自己骑虎难下,唯一出路,也只有一如既往冒充下去,说不定当初你继母阻止你进宫并非嫉妒,而是她发觉了隐藏的祸患,想要改正。
好也罢, 歹也罢,你如今必须跟燕候一条心,否则,让燕候知悉实情,下一个死得就是你。”
于榴?苦笑:“是我太天真了,我还以为大皇子心悦我,我就能借此摆脱继母的压制,却原来跟我父亲一样,竟是为了燕候这个助力!”
上一世于榴?与燕候的关系贾琏不知道,这一世,贾琏希望有所改变,毕竟,相对于五皇子那种多疑的文人秉性,大皇子这种爽朗大气更适合做一个君王。
大皇子胸襟广阔胸怀大志,跟小皇帝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大相径庭,所以贾琏希望这一辈子大皇子能够雄起胜出。
大皇子还有一个让贾琏喜欢的地方,他的母亲只是皇帝自小的侍女,且早逝,没有盘根错节的裙带关系,这样的皇帝上台,没有后家掣肘,会真正依靠朝臣辅佐。
不似三皇子的母亲吴贵妃出身学士府,五皇子的母亲来自江南望族顾家,这种人上台之后,大约跟小皇帝亲政一般,重文轻武,自以为是,总以为每个武将都心怀不轨,有不臣之心,于是先疑心,后打压,最终对功勋老臣大肆清洗,总要把人拿在手里捏面人一样才会安心。
到后来,功勋卓著武将要么被加害至死,要么龟缩保命,军权高度集中,造反的没有了,却是一将难求了。以至于海疆战事爆发无人可用,只好在仓促之间启用权贵,结果一败涂地,堂堂郡王成了阶下囚,不得不赔款求和送美人,堂堂帝国屈辱苟安。
尚武的大皇子从此被朝臣厌弃,也被君王放弃,失去了夺嫡的资格。结果,五皇子这种只会指手画脚的酸文人成功上位。
前世哪怕大皇子兵败,在贾琏心里,他也比五皇子有资格继承皇位,至少,国家有难,他敢于舍身扑救,虽然没有力挽狂澜,却败在军中无良将。跟他一个年轻皇子真心没有多大关系。
五皇子战前不敢出头,事后却跳出来横加指责,偏生他讨了文人好,都夸赞他仁义。
大皇子尚武,他若得势,至少可以逐步恢复武将的元气,否则,当今皇帝是赔款嫁女,再下一个皇帝五皇子登基,必定延续重文轻武的陋习,再有战事爆发,只怕就要割地求和了。
以此类推,年年赔款,再强盛国家也会逐渐衰弱,那些尝到甜头倭寇只会越来越得寸进尺,绝不会因为你送了金钱漂亮女人就会不好意思再上门来。只怕到时候会打破国门,不问自取了。
而眼前这个于榴?,爽朗大方,聪明伶俐,满腹诗书,足以抓住男人的心,也有辅佐男人的能力,或许她就是那影响朝局走向的蝴蝶翅膀。
贾琏心念一动,于榴?上一世能够活下来,稳坐大皇子妃的位置,估计是慢慢磋磨之下,自己明白了,慢慢跟燕候府妥协了,这一世,贾琏要做的就是缩短她这一段不必要的磨合期,帮助她快速进入角色,遂劝道:“燕候依然风流,他对你却是真心,当然,他以为你是他的血脉,这个秘密既然不能公之于众,何妨当成真的,顺势导之,为我所用,大皇子志向高远,姑娘不甘平庸,岂不正好良配?”
于榴?喃喃:“宫中岁月,不是女子本身有能力就能平安顺遂吧?燕候,我父亲,可以依靠吗?”
贾琏慎重的点头:“会的,无论是燕候还是你父亲,都知道圣上恩宠的重要,只要你能带给他们这些,他们就会以你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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