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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席奕诧异地皱起眉头,聂昱谦却是笑了起来,“很特别吧?你不记得了,我可是一直都记着的。当时我就想,你一定是遭遇了极大的打击,才会有这样的念头,我想你应该是被你身边的人追杀,你宁可死在一个陌生人的手上,你也不愿意让那些人杀了你。”
珞席奕低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半响之后,他才轻轻出声,“所以……你就救了我?”
“是,我觉得你不应该死。”
“那你就没有调查过我的身份么?”
“有过。”聂昱谦伸手掸了掸烟灰,实话实说:“当初跟我那样身份的人,不可能对自己身边突然出现的人毫无任何的戒心,我调查过你的身份,不过你的身份我调查不到,其实你连个名字都不知道,我也很难下手,我后来花了很多的时间去观察你,确定你的确不可能会陷我于不义,我才放弃了要继续查你的念头。”
“事实上,我当年做的决定也没有错。这些年,你是我最好的帮手,阿奕谢谢你。”聂昱谦摊了摊双手,低低一笑,“如果你真的是俄罗斯的贵族,我会觉得我占你很多年的便宜。”
珞席奕看了一眼手中的腕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他站起身来,看着聂昱谦,“聂先生,你千万不要这么说,我也很感谢你这些年教会我的那些东西,我想不管我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我以后走的路都会走的比以前更加的踏实。”
聂昱谦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目送他离开了办公室,等到办公室的大门一关上,自己的手机就适时地响了起来,他一看来电号码,连忙把手中的烟给捻灭了,这才接起来,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他脸上顿时露出了宠溺的笑容,“好,我马上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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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的晚上冷的人连呼出的一口气都仿佛是会结成冰。
珞席奕来到这里并没有任何人的跟随,却不想自己一下飞机,就已经有车子和穿着厚重的棉大衣的男人等在机场的门口,一见到他,马上恭恭敬敬地上来,颔首,“二少爷,您回来了,请上车。”
珞席奕心中大概也有数,短促地斟酌了一下,还是上了车。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一栋气势恢宏的古堡,珞席奕下车地时候,有人恭敬地为他开门,他伸手拢了拢衣领,跟着前面的人往里走,走得近了才发现那些夺人眼球的彩色玻璃上,每一扇都勾勒着《圣经》的故事,整个庄园都有一种浓重的宗教沉思。
他下意识地顿住了脚,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像是被用力地拉锯着,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这些是什么东西?怎么那么奇怪?”是一个稚嫩的童声,一口流利的俄语。
…………
有轻柔的女声回答那个童声,“这是《圣经》的故事。”
…………
“原来是《圣经》,这些个傻子的《圣经》有什么好看的?奇奇怪怪……”
“莫洛伊,你不可以这么说话,你父亲会不开心的,这是你的父亲的宗教信仰知道么?以后你也要跟随着你父亲的宗教……”
“我不要!妈妈,我不喜欢这里,我们回家吧……”
“这里就是你的家……”
…………
“妈妈,妈妈……你为什么哭?”
“莫洛伊,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能保护好你,你一定要记住自己保护好自己,可以活下去的话一定要活下去,永远都不要输给你哥哥们。”
“妈妈……”
“妈妈……”
妈妈……妈妈……妈妈……
头好疼,好像是有人拿着锤子在用力地捶打着,珞席奕忍不住伸手捧住了自己的额头,可是有太多的回忆如同是潮涌一波一波地涌上来,又仿佛是巨大的惊涛骇浪,让他措手不及,太多太多被封闭依旧的记忆在这一刻争先恐后地苏醒,他有些猝不及防……
“我亲爱的莫洛伊回来了。”
忽地,耳边传来一道轻柔的女声,珞席奕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已经站在了大厅地门口,闻声抬起头来,只见一个高挑地女人倚靠在楼梯的扶手上。她大约是年近四十的样子,相貌生的很是艳丽,并不相识一般的外国女人那样一旦过了二十余岁,肌肤松弛、满脸雀斑,就像是开过了花旗的花朵那样迅速地萎谢下去,反而是带着一种独特的风情妖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