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让进。
坐在车上,杨隐点了支烟,把车载音响打开,张学友浑厚的中音缓缓流淌出来:
想和你再去吹吹风
虽然已是不同时空
还是可以迎着风
随意说说心里的梦
感情浮浮沉沉
世事颠颠倒倒
一颗心阴阴冷冷
感动愈来愈少
繁华色彩光影
谁不为它迷倒
笑眼泪光看自己
感觉有些寂寥
想起你爱恨早已不再萦绕
那情份还有些味道
喜怒哀乐依然围绕
能分享的人哪里去寻找
很想和你再去吹吹风去吹吹风
风会带走一切短暂的轻松
让我们像从前一样安安静静
什么都不必说你总是能懂
想和你再去吹吹风
虽然已是不同时空
还是可以迎着风随意
说说心里的梦
的梦 吹吹风
歌声中,杨隐仿佛看到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扎着马尾的少女朝自己走来,她轻笑晏晏,身若细柳,眉眼婉如春花,两颊的粉色酒窝似桃花绽放……
“杨隐,江边的桃花开了,满地的花瓣像铺了一层粉色的花毯,美极了!”
“杨隐,去野炊怎么样?我刚刚去偷摘了一些豌豆,嘿嘿……”
“杨隐,有机会一起去看海好不好?你闭上眼想像一下,蓝蓝的天,蓝蓝的海,咸湿的海风……有没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那一声声的“杨隐”还在耳边,可是伊人却已一别经年了。六年来,毫无缘由地与自己断了联系,没有任何解释。仅仅因为爱上了别人就可以这样没有任何交待,把所有的记忆都像橡皮一样擦得一干二净?杨隐有时觉得自己真是有些憋屈。
大学毕业前,杨隐与家人商量过,想回X城工作,因为他知道蕴秋准备回去。他想等工作落实后告诉蕴秋,他爱她,要和她在一起。可是大四的下半学期蕴秋就断了联系,去学校也找不到她,仿佛存心躲着他,接着就传来她与别人恋爱的消息。杨隐当时心就凉透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把这个人从心里从此扔掉还是继续装着。以前,梦里都是她的笑声,可从那以后,梦里也没了她的影子。就这样一年一年地,蕴秋的名字会不时窜到他的脑海里,或者无意识地从笔下写出来,可他就是一天天地记不起她的样子,直到那天重新见到她。
其实,杨隐知道自己一点都不喜欢袁沁蓝,可是又不想放她走,因为可以从她那里知道蕴秋的消息,尽管这些消息多数使他又增加些伤罢了,但他就是像吸食毒品一般地上了瘾。于是,他不断地与各种各样的女人交往,用行动来告诉袁沁蓝,他不爱她,不在乎她怎么想怎么感受,同时又不断地和袁沁蓝亲热,让她离不开自己,好让自己能从她那儿获取一些蕴秋的消息。很多时候,杨隐自己都鄙视自己,觉得畜生都比自己强多了。
杨隐在车里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住院部进进出出的人已多了起来。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望了望病房大楼,终究还是发动了车子,调头离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