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寥寥数句,却早看出了端倪。笑着说:“生意场上的男人啊,每天都会遇到不少的女人。尤其做地产这行的,不光其他相关行当的美女都会碰上,圈子里也不乏美女。所以,我们这些守着后院的女人,可得练就金钟罩啊!”
沈蕴秋和秋雅皆笑道:“这话怎么说啊?”
“百毒不侵啊!”汤兰笑眯眯地说。
沈蕴秋不语,低头回味着这话的意思。秋雅却反驳说:“不对吧?这该让男人练才是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男人是练不来那功夫的。尤其是这些场面上跑的男人,如果谁说自己外面没女人,反倒被人家笑了。因而,他们就算外面没搞花样,也会和朋友吹嘘自己如何如何得女人喜欢。而我们呢?听到这样那样的消息,真的是真假难辨啊。你若较了真,不但苦了自己,也让外面想进你们围城的女人钻了空子。所以,才得练这功夫。”汤兰一番话说得跟真的似的,秋雅对余竞冬是一百个放心,因而觉得汤兰有点言过其实。
沈蕴秋一直没接口,倒是真心地听进去了。她这几个月老想着杨隐与水玲珑从林海省回来那天,水玲珑红肿的眼睛。若不是俩人有什么事,顺利完成工作回来,有什么事会让她哭成这样?再有就是,前些日子,她忽然接到一条陌生电话的短信,告诉她有人看到杨隐和水玲珑去了梅州的娇韵SPA会所。而这事,杨隐从来没跟她说过。她心里觉得难受,可最关键的是,她不想失去杨隐,所以一直在想该怎么对待水玲珑的事。毕竟,水玲珑的身份特殊,她也不想最后大家搞得鸡飞蛋打的。
汤兰与秋雅聊了有一会了,却见沈蕴秋一直低头不语,忍不住又笑着教她:“话说回来,你若光练了那功夫不会吃醋也不成。适当的时候,捡那不痛不痒的,不会触中男人心事的那些个事,也吃上几回醋,他们才会既紧张你,又夸你懂事。”
秋雅立刻笑道:“我说华董对大姐怎么这么服帖,原来是大姐练就了一身驭夫的妙招啊!”
听得这话,不光汤兰大笑起来,沈蕴秋也哈哈笑起来。
三个女人在海边聊得开心,院子里喝酒的三个男人却聊得有些沉闷。
华怀阳看中的那块地,实际上以前已多次卖出去却被退回来。电子厂是九十年代中期的破产企业,工厂原有的八百多名工人大多为三四十岁上下,很多都是买断工龄后流入了社会。剩下的退休工人和一些年纪大却未到退休年龄的,都由资产管理办公室托管。由于破产前,该厂就已经资不抵债,厂子一直没有给员工交过养老保险,这些退休工人每月根本领不到社保工资,只有每月百来块的所谓救济。年纪未到退休年龄,又没有买断的那些工人就更苦了,什么收入都没有。
由于电子厂的外债以及银行贷款一直都没能清偿,林古后来就动上了土地的脑筋,想把地卖了,用来偿债。那些工人听说要卖地,原本还是赞成的,但后来一听说卖了地的钱是还银行的,没他们什么事,这下他们都不干了。反正静坐、上访、游行等各种手段,他们都使遍了,要求市里先解决他们的养老问题再考虑其他债务。然而,事情一直拖着没人为他们解决。于是,不管哪家来买地,都能在电子厂门口看到挂满的横幅,书写着各种讨说法的标语。
有不信邪的,将地买了下来,可是几年下来,不光土地手续下不来,那些工人天天坐在厂子门口,比上班还准时,就是守着不让任何人进去。到后来,自然是不得不将地退回国土局。
林古早就视电子厂是个烫手的山芋,华怀阳敢买,她便指示蔡杰再便宜也脱手,只一点得签死了,就是买了不准再退回,两年内必须开发。
华怀阳这一次是真失策。他来考察时,事先通知了林古。林古指示公安、城管等各部门联动,在那几天将静坐在厂子里的工人全都带走了。华怀阳自然是没能看到平时天天有的场面,只觉得地块的风水很符合他的要求。等买下来了,他才发现问题严重,林古却是拒不认账。他现在对这块地是头大得很!拆吧,工人们誓死护着厂子。不拆吧,两年到期若被收回去,地虽便宜,也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那你打算怎么办?”杨隐问。
“实在不行就只有强拆。这一点,林古倒是同意配合了。”华怀阳道。
余竞冬忽然插道:“那些工人也是可怜。如果替他们交了那些养老保险,估计他们也不会闹了。”
华怀阳以奇怪的眼神看余竞冬一眼后说:“那是ZF该考虑的事,他们不作为,我们没义务替他们埋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