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了。我和他这辈子估计是不可能再作朋友了,他最不想见的恐怕也是我,就不必假惺惺地去看他,反倒让他更生恨意。”
“不会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吧?他能同意让我们抚养小雷,应该也会愿意见你的。”沈蕴秋说。
杨隐笑着说:“我和他这么多年兄弟,彼此的性格其实是相当了解的。你如果不信,可以试着问问他愿不愿意见我。”
三天后正好是探视日,沈蕴秋要求余竞冬带自己一起去见余飞。余竞冬虽然担心她的身体吃不消,但禁不住她一再要求,还是答应了。
余飞见到身怀六甲的沈蕴秋很是意外,隔着大大的玻璃窗,手握着听筒,他怔怔地看着沈蕴秋,觉得再也找不到过去那个小女孩的影子。
“你大老远地跑来干吗?杨隐也不知道拦着你!”余飞没好气地说。
沈蕴秋接道:“是他让我来看你的。”
余飞冷笑一声问:“让你来看我的笑话?”
“小飞,没人想看你的笑话!你曾经是我们最好的同学、朋友,我们总希望有一天能重新恢复和你的友情,你明白吗?”
余飞看着沈蕴秋笑起来,“这肯定不会是杨隐的想法,我和他这辈子是做不成朋友了,只要不成为敌人已是万幸了。你还是说你真正的来意吧!”
沈蕴秋愣在那里,不愿意相信余飞真的如杨隐所说,再不愿意与他们成为朋友。
“你妈妈跟杨隐提出来,想帮你上诉。所以,他让我来问问你,如果你也这么想,我们帮你请律师。”沈蕴秋只好说明来意。
“哼,杨隐是律师出身,他会不知道我这官司有得打没得打?行啦,你回去告诉他,我会跟我妈讲的,让她不要瞎起哄。”他停了停问,“小雷怎么样?乖吗?”
沈蕴秋马上说:“小雷很聪明,很像你小的时候。”
余飞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让他在你们身边,他将来一定比我活得健康。”
一旁的余竞冬突然夺过沈蕴秋手里的话筒说:“我们余家的小孩子干吗要让人家来教?你为什么要放弃上诉?”
余飞有些好笑地看着余竞冬说:“小叔,这就是我们余家人可笑的地方,永远的是非不分,不是吗?”
余竞冬的脸一阵发青,无声地看着余飞脸上戏谑的笑容,恨不得一拳砸过去。
“小叔,如果我们余家会教小孩,怎么会教出这么坏的我,和这么没原则的你?”余飞语音里透着调侃,但话却说得一针见血,使余竞冬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余飞朝着沈蕴秋呶呶嘴,示意余竞冬把话筒给她。
“还想跟我说什么?”沈蕴秋问。
“帮我好好管教小雷,不要让他走我的老路,一定要早点把我们的事都告诉他,免得他将来长大了从别人嘴里听说后,反倒对你们心生怨气!你们帮我教好他,也不枉我们当初同学一场了,至于我和他妈妈的事,都是我们自己该得的,你们就不要再操心了。还有,以后不要再来了,来了我也不会见你。”余飞说完就搁下话筒转身离去。
沈蕴秋愣愣地看着他离开,鼻子一阵泛酸,眼眶也红了。
回到医院,沈蕴秋将见面的经过告诉杨隐后说:“是不是我们从此真的和他成为陌路了?以前就算不来往,但彼此一直斗来斗去的,至少还能真实地感觉到曾经是同学、朋友。未来的十几年里,难道就要这样音信全无?”
杨隐笑笑说:“这才是很余飞的做法啊!他将儿子交给我们,表示他承认了自己一直以来的错误,也表示他相信我们作为老同学会为他尽力。有活生生的小雷在我们身边,你怎么会认为我们与他毫无联系?而且,他总有坐完牢的时候,你怕什么呢?”
沈蕴秋这才笑了笑说:“我听你们俩都说这辈子都不可能做朋友了,心里就觉得凉凉的,根本再无心去辨别他话里的含义。唉,他这个人呐,最大的问题就是把心事埋得太深。你说,除了自己的爱人,谁能猜透别人的心事啊?”
杨隐立刻笑着接道:“是啊,是啊,尤其是沈蕴秋已经把心力都用在猜杨隐想什么了,当然是没力量再去猜别人想什么啦!”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啊!”沈蕴秋笑着捶了杨隐一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