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主殿下,在回到热那亚学习军事技巧和战斗理论之前,我在佛罗伦萨待过几年,专攻军事建筑结构,类似贡布里涅堡这样的城墙,十分不幸,我有所涉猎。”乔万尼指着吉利节河说道,“贡布里涅堡的城墙看似坚固无比,实际上有个致命的缺陷。吉利节河看起来掀不起任何波澜,但是它的存在,让周围的土质变得十分不稳定,当地下水漫流到一定程度之后,由于地面潮湿松软,无法再支撑厚重的城墙,城墙就会因此不断下陷。这是一个可怕的恶性循环。当城墙一侧的结构完全崩溃后,成片成片的城墙就会轰然倒塌。到时候,别说是轻步兵,就算是凤凰军团的重骑兵,也可以如履平地地发起冲锋!”
“如果土地每日都在沉陷,奥斯曼人不会有所察觉吗?”索菲雅有些怀疑道。
乔万尼笑了笑,继续解释说:“这种过程实际上进行得悄无声息,如果不自己观察感受根本无法发现端倪。而崩溃,则只是一瞬间的问题。退一步来说,就算奥斯曼人和那帮军阀已经发现了城墙出了问题,他们又怎么能联想到这个计划?就算他们联想到了,除非他们能在几天内抽干整条吉利节河,否则根本无法改变现状。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而已——出城投降,或者出城,死战之后投降。”
或许是来自君士坦丁堡的传教士们日夜不绝的祷告和布道起了作用,围城营地接二连三地收到了好消息。
一是杰尔季果真如约前来,带着他麾下精锐的三千名擅长山地作战的轻重步兵加入了围城。听说乔万尼的计策之后,这位战争艺术家也不由得击节赞叹。
而第二个好消息是,伊庇鲁斯下雨了。
地中海气候的夏季往往是干燥的。
某天,约翰正在行营里与一串葡萄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忽然,室外传来了倾盆的雨声。
伴随着电闪雷鸣,吉利节河的水位阵阵暴涨,甚至还有漫过河岸的趋势。
“俄刻阿诺斯在上……这场雨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奇迹。”索菲雅双拳紧握在胸口,低声自言自语道。
约翰趁势把一颗葡萄塞进了她嘴里。
“索菲雅,你不是对这种东西向来都嗤之以鼻吗?”
“但是有些东西,是我暂时无法解释的……或许未来会有智者来解答我的疑惑,但是现在,就勉强把功劳记在神明头上吧。”
说完,索菲雅又微微张开了嘴。
“挺甜的。”
……
“穆拉,我怎么感觉……你这几天变矮了?”
“放屁,老子整整比你高了一个头!”
“那不对啊,我总觉得……”
就在城墙上巡防的卫兵还在思考之时,一个雨夜,一声巨响传遍了伊庇鲁斯境内的所有山谷。
“杰尔季,这次让你看看,凤凰军团的英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