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5月24日的朝阳升起的时候,黎明的薄雾散去,昨晚厮杀的结果呈现在面前。整个伏尔加河已经成了红色的河,无数船只碎片、残肢和千奇百怪的战争垃圾在河面上浮沉,泛着泡沫向四处漂流。战场上弥漫着硝烟、尸臭和残留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甚至船舱内的汗臭都不算什么了。伏尔加河西岸的大火还在燃烧,*泼溅的火焰不把一切东西烧成灰烬是不会熄灭的。
兀良哈台举着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儿,水面上看不到活物。他忽然问乌恩:“那个伯牙乌部的班都察不是在你舰上么?昨晚我好像在指挥舱看见他了,黑漆抹乌的也看不清楚。”
乌恩从桌子地下把一个灰头土脸的家伙踢了出来,笑道:“这小子,昨晚第一轮射击就钻到桌子底下去了,到现在还没出来。这真是个胆小鬼,还想干海军?!”
班都察抖抖索索的站起身来,脸色苍白,却不服气的说道:“我不是胆小鬼!我的弯刀砍过无数的突厥人。可是长生天的雷霆充斥了伏尔加河,你们把恶魔拉到了你们的船上杀人,太可怕了!”
乌恩笑道:“你这个蠢货,那是大炮,什么长生天的雷霆!让他滚吧长官,他们这种愚昧的家伙,只配草原上抓土拨鼠,不是干海军的料。”
兀良哈台说道:“阿爸喜欢这个家伙,可是他基础太差,我看他是学不会海军指挥学院的课程。走吧,我们去见阿爸,汇报战况,带着这个班都察。”
一场惨烈的夜战之后,河面上的战火平静下来,除了夜晚偶尔的钦察小船窥探骚扰,再无大的战事。一旦轻巡艇逼近,他们立即逃到河岸上,23日夜的那场屠杀吓破了钦察人的胆。在最多1个小时的时间里,蒙古舰队歼灭了至少3千钦察各部最勇猛的战士,短期内他们再也不敢靠近蒙古人了。
据空中侦察报告,河西岸的钦察军队已经散去了大半,现在顶多还剩下2万人。而且营地扎的及其分散,不少部落看样子随时会跑路。蒙军也不上岸攻击他们,一连几天踏踏实实的经营他们的江心岛。巴根台的想法很简单,先站稳脚跟再说,一两场战役的胜负不算什么。要想彻底征服钦察草原,需要长期持久的压迫力,而这种压迫力的根源,就在于军事后勤的强大。
尽管鄂尔坤现在手里已经有了2个连的工兵部队,但是又要修码头,又要建库房,还要修建航空港,实在是兵力紧张。孛栾台倒是在岛上给他抓了一批俘虏,但是这些伏尔加河上的水匪大部分都是老弱妇孺,青壮能跑的早就跑了,能干点什么的人手实在太少。
辎重兵也叫苦不迭,上千吨的货物要卸到码头库房里。运输船吃水深,无法靠近码头栈桥,只能从大船上卸到平底小船上,再一点一点的往码头上运,这不是蚂蚁搬家么。
巴根台已经任命孛栾台为江心岛警备司令,这些特种兵都归他指挥。几乎每天这些人都会被叫到警备司令部的临时大帐里,挨孛栾台的一阵臭骂。巴根台长官有命,必须在3-5天内完成任务,他不懂军事工程,也不懂军事后勤,他就知道任务必须完成。鄂尔坤等心里破口大骂这个笨蛋,但是活儿还是要拼命的干,否则巴根台长官的军法可不是闹着玩的。
“呸!”工兵排长兀里真一口唾沫吐到地上,嘴里头嘟嘟囔囔的咒骂:“忙的忙死,闲的闲死!孛栾台这个蠢货,现在对我们指手画脚,小人得志!我们特种兵在战场上有权指挥任何人!将来有机会他落到我手里,我第一个让他冲锋送死!”
啪!随手一鞭子,兀里真抽到一个黑瘦的江心岛俘虏身上,随口骂道:“你磨蹭什么!你的力气都用到娘们身上了么?!”
这个俘虏裹着头巾,穿着破裂的阿拉伯长袍,满脸的胡须遮住了黑瘦的面孔。他扔掉背筐里的石头,一屁股坐在尘土里,嚎啕大哭,一边用波斯语大喊着什么。特种部队有语言训练,一般的特种兵都听的懂波斯语、阿拉伯语和汉语,但是兀里真对语言实在是没有天赋,三句里头有两句听不明白。
但是阿拉伯人的行为明显是藐视他的权威,这激怒了他。他一脚踢翻了这个小个子奴隶,一边疯狂的鞭打,一边狂吼怒骂。可怜的阿拉伯人在地上翻滚哀嚎,不住的哀求,眼看着声音越来越低了。
“住手!”一声断喝从背后传来,兀里真排长转过身去,看到一个魁梧的大汉正向他走来,正是特种部队副旅长特伦敖都,特种部队除巴根台和那日松之外的第三号人物。
他赶紧丢下鞭子,立正敬礼:“特种部队工兵营1连3排排长兀里真向长官报到!”
江心岛建设事关钦察攻略成败,是重中之重的大事。特伦敖都不放心,几乎每天都要带着几个那可儿巡视,随时向巴根台长官汇报进展。今天他刚下交通艇不久,就听到了远处撕心裂肺的哭喊。这种事情每天都在发生,本来没有什么新鲜的,但是要是用波斯语哭喊就是新鲜事儿了,钦察人的地盘上哪儿来的阿拉伯人?
来到近前,正看到兀里真在鞭打战俘,他及时制止了他,不满的喝道:“他是阿拉伯商人,不幸遭了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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