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暴虐的混乱中,拉脱维亚的人马终于开始向镇中心前进,或者说席卷。进军就意味着扫街,数千人的混乱,巴拉科夫几个人怎么可能制止的了。
进攻发起前巴拉科夫千叮咛万嘱咐的话, 拉脱维亚人一句也没有听进去。遇到的抵抗倒是轻微,但是顽强的基督教弓箭手还是给拉脱维亚人带来了严重伤亡,如果不是蒙古人用排枪给弓箭手一个个点了名,也许这些盗匪就要逃跑了。有组织的抵抗不存在,但是基督教居民四处袭击落单的拉脱维亚人,到处都在厮杀。
混战到下午,拉脱维亚人才逐步逼近镇中央的教堂。大批妇孺、教士、老人和残存的十字军战士躲藏在这里,顽强的抵抗。教堂是石头建筑,城里最坚固的建筑,钟楼很高大。当拉脱维亚人一窝蜂的涌上来,钟楼上的弓箭手就会猛烈射击。当拉脱维亚人举着盾牌冲上来的时候,全身铁甲的几个十字军骑士就挥舞着链子锤冲出来,把拉脱维亚人冲的七零八落。如果拉脱维亚人逼近了教堂,雨点一样的石头和硬物就会从上面投下来,连女人和老人也爬上教堂抵抗,莱森主教大声鼓励着这些人。
抵抗者没有什么希望,全镇都沦陷了,外面有几千敌人,这座教堂能坚持多久?援军是不要指望了,可是拉脱维亚人的残暴让他们除了抵抗到底别无选择,他们相信他们的上帝最终会保佑他们。
攻城战对于欧洲中世纪是个无解的难题,当时攻克城堡只能采用长围久困的战法。几乎在同一时期的英格兰罗切斯特城堡之战,140名英格兰骑士在这里抵抗了数千大军2个月之久。如果不是英格兰国王用猪油火攻,再给他两个月也未必能攻下。这可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丹麦雇佣兵和英格兰长弓手组成的攻城军队,但是仍然一筹莫展,何况是这些拉脱维亚乌合之众。
巴拉科夫赶到教堂的时候,近两千人已经把教堂围的水泄不通。教堂前面的小广场上一片狼藉,泥地里死伤数十却无人收尸,钟楼上的德国弓箭手可不是闹着玩的,谁也不愿凑上去送死。一些人围着教堂大声鼓噪咒骂,另一些人则三五成群的用抢来的东西互相交易,一些脾气暴躁的已经厮打起来了。
特维利亚公爵和维斯塔尔兹公爵的旗帜已经成了烂泥裹着的破布条,无精打采的耷拉着。巴拉科夫赶到的时候,旗帜周围正激烈的争吵。以奥斯塔德伯爵为首的一批人不希望再打了,东西都已经抢完了,再打这里还有什么意义?这教堂如此坚固,得死多少人啊。很多小部落只有几十个青壮,这要死在这里部落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萨莫吉西亚部落却不这么看,奥莱内的财富在哪里?不是在民间,而是在教会。那教堂里的金子不少人都看到过,拉脱维亚人一辈子也许只有一次机会接触到如此巨大的财富,为了这金钱牺牲一些人是值得的。
巴拉科夫的部下,拉脱维亚籍情报员布利尼斯气愤的把大刀插在地上,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们这些自私而贪婪的人!基督徒强迫我们改变祖先的信仰,杀掠了我们几十年!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流离失所,这些外乡人带给我们多少痛苦!
在蒙古人的帮助下,你们终于有了机会报仇雪耻,恢复我们先祖的光荣。你们应该胸怀怒火,不畏死亡,冲进教堂里抓住那些妖言惑众的教士,胡作非为的十字军骑士,和奴颜婢膝的拉脱维亚改宗者,给予他们正义的审判,将他们的罪行公布天下,明正典刑!
而你们却在这里贪图教堂里的金子,四处屠戮无辜!为了抢夺战利品互相厮打,斤斤计较那些微不足道的小利,你们不配做雷神的子孙!你们天生就该被奴役!你们太让人伤心了!”
布利尼斯大睁着双眼,毫不留情的痛斥这些拉脱维亚贵族,因为愤怒脸都扭曲了,泪水哽咽的他大口喘气。
他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继续说道:“巴拉科夫长官为了你们,在蒙古权贵面前保证,你们是英勇的战士,是被欺压的、热爱荣誉的人,你们是蒙古值得结交的朋友。这才有了你们的吃,有了你们的穿,才有了你们手里锋利的武器。可是你们都做了什么?
面对强者,你们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逃跑。面对弱者,你们像野兽一样残暴。你们在这里烧杀抢掠,忘记了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忘记了男人和武士的荣誉。你们和世界上最卑贱的人一样!如果你们是蒙古人,巴根台长官会毫不犹豫的下令把你们这些老鼠全部杀光!
为了你们,我们已经牺牲了数十上百的战友!他们沉没在狂风暴雨的波罗的海,在坠毁的飞艇上被烧死、摔死,跳伞的时候落在沼泽里淹死,挂在树上被勒死。
我的兄弟们,是为了什么而战斗,慷慨赴死?就是为了你们在这里分基督徒的赃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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