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格布司令官像以往一样勇猛,第一个跃出战阵,高呼着:“工人弟兄们,跟我上啊!杀光这些匪徒!”蒙古士兵端着刺刀或者刀矛,在机枪的掩护下呐喊着发起冲锋。
普拉霍瓦小伯爵死了,被机枪弹打的稀里哗啦的的匪军也失去了最后的勇气。蒙军砍倒一批人以后,最后残余的百余人被逼到湖岸的泥沼里,他们纷纷跪地,大喊着:“我们投降!我们投降了!不打了!”
蒙古士兵一窝蜂的冲上前去,抡起*打倒这些幸存者,把落在地上乱七八糟的武器踢到一边,用武装带把他们捆的结结实实丢在一边。这是这场疯狂的战斗中最后的有组织抵抗,战场上大批匪徒投降,一部分跳到冰冷的潟湖里,挣扎几下之后纷纷淹死。在这种天气里,即使会游泳,肌肉也会很快扭在一起,落在水里几分钟就会沉下去。
德格布司令官长长的出了口气。战役已经胜利了,蒙军正在各个方向追击和清剿残敌。他心里知道,这胜利付出的代价太大,伤亡统计还没有上来,但是至少在5百人以上,其中包括1个营长,3个连长。如果自己不是轻视敌人,防御部署有疏忽,蒙军本来会轻而易举的消灭敌人。不过这个时候,他不愿意想这些不愉快的事情,高举弯刀,大声欢呼:“蒙古军队万岁!蒙古工人万岁!”
“万岁!万岁!”欢呼从战场各个角落传出来,如同黑海那无尽的波涛,让人热血沸腾。
“报告司令长官,莫秃干团长阵亡了!”工兵连长悄然来到德格布身边,低声说道。
声音细弱的如同蚊蚋,但是在德格布耳中却如同炸雷一般。他愣了一下,一把揪住那连长,大声吼叫着:“你胡说!你胡说八道,刚才他还在我身边操作机枪射击!”愤怒的唾沫星子喷到了那可怜的连长脸上。
“长官,你冷静一点,你还是自己去看吧。”
莫秃干团长向前匍在米特机枪的枪身上。一支箭从眼窝下射入,洞穿了整个头部,鲜血和*正顺着枪身流淌。这一箭射的太准了,如果再往上一寸,就会射在钢盔上,如果再往下,就会射在战术马甲上,都不会致命,但是战场没有如果,只有生死。这一箭十分威猛,但是莫秃干团长没有向后倒,在死前的最后一刻,他仍然试图向前,操作机枪继续射击。
德格布司令官抱起莫秃干的尸体。黄胡子大汉大睁着眼睛,已经气绝多时了,德格布最后的希望破灭了,他的心也破碎了。他抱着莫秃干的尸体,坐倒在泥泞的简易机枪阵地前,仿佛所有的精神都从身体里抽空了,这条生龙活虎的壮汉一下子衰老了。
所有的人都默默的注视着他们,那沉重的空气如同乌云压在士兵们心头,胜利的喜悦如同空气从战场上蒸发了。雨越下越大,密集的雨滴打在士兵们的钢盔上,脸上,他们的步枪和长矛上。
埃纳参谋长分开众人,悄然走到德格布面前,轻声说道:“长官,振作一点,要好好安葬莫秃干长官,战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不能这样。”
德格布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不停的流淌。他的眼睛呆呆的看着泼天的雨幕,那不是眼睛,那是深渊。他喃喃的说道:“在石盘口基地,我和莫秃干一个宿舍,我们四个特训学员情同手足。那年,我18岁,25年了,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长官!长官!你醒醒啊!你不能这样啊!”埃纳想要把德格布拉起来。
德格布一把把埃纳推到一边,他捡起一件黑胶雨衣,轻轻的盖在莫秃干身上,好像他还活着。他抱着莫秃干的尸身缓缓站起身来,走向最近的一个碉楼。。。。。。
两天以后,黄凯参谋长亲率1个特战营乘海军舰只赶到了布尔加斯要塞,迎接他的只有埃纳参谋长和一些中级军官。黄凯在船上已经得到了布尔加斯之战的战报,情况他已经了解了。他面无表情的听着埃纳参谋长汇报战况,埃纳没有隐瞒任何自身的失误,如实陈述那场雨雾中的激战,时间长达20分钟。
黄凯默默的听着,没有问任何问题,他是优秀的参谋军官,此战的得失他已经了然于胸。他很清楚,石盘口基地训练出来的老特种兵学员,和巴根台长官的情谊非同寻常,几十年同生共死,如同兄弟一般。又一个老学员阵亡,他该如何向长官汇报啊,而德格布明显有重大的指挥失误,又该如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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