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触及地面的瞬间,砰然一声,魔怪当场炸成飞灰,半点儿不留。
队长颤抖着地看向那名弯腰拾起阴丹的男子。
但后者却对他们的出现置若罔闻,转身走向废墟中那对险死还生的母子。
对方似乎并没有认出他是阴鬼的本质——至少看起来就跟常人一样,不仅身上没有半点儿阴森恐怖,并且还在刚才救了他们母子二人。
“不好意思,虽然我已经吩咐过他们不许闹事了,但出现这种意外,仍是在我束下不严,这算是我给你们的一点补偿。”
男子将阴丹塞进母亲的手里,随即目光看向她怀里那个看起来才只六七岁左右的小男孩儿。
“虽然神符一般,但天赋不错,好好努力一番会有相当不错的成就,所以我比较建议把这阴丹留给你的孩子,但如果你想变卖换钱的话,也可以,毕竟它现在是属于你的了,你有随意处置它的权力。”
“欸?”
母亲明显还没缓过神来,刚到嘴边的感谢,变成了对于男子第一句话的疑惑回应。
男子并不打算解释什么,温和地冲着这位母亲笑了笑,便转身离开。
“等等!”
那名队长上前一步叫住了他。
但男子却对此事置若罔闻,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嘴里嘀嘀咕咕地念叨着“红毯”、“路线”什么的,时不时地还会四处张望一番,然后愁眉苦脸地抓一抓头发再叹口气,又开始念叨“结婚好麻烦”之类的字眼。
直到转过街角,准备去观察一下另一条路线的时候,男子突然脚步一顿,抬头看向那个正在街边倚着一根路灯吃东西的年轻人,眨眨眼睛,面上露出亲切的微笑。
...
东域神武局。
局长办公室里,吴茂源与赵大娘都在这里。
“叶知秋人呢。”
刘广仍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双腿架在办公桌上面,半躺在老板椅上,满脸不爽。
赵大娘耸了耸肩。
“出去逛街了,说是想去步行街那儿看看有什么本地特色,你知道的,那边有些胆大的商户,从前两天开始就已经在试着营业了。”
说起这个,赵大娘便忍不住面露讥讽之色。
“鬼钱也敢赚,你们东域的人都这么胆大包天吗?”
“这跟你有个叼毛的关系!”
刘广不耐烦地刺她一句,挥挥手道:
“你们两个随便去个谁把人叫过来,我有事找他!”
赵大娘权当没听见,点了支烟转身坐在旁边用来待客的沙发上,扭头看着旁边某个地方开始发呆。
吴茂源摇摇头道:
“他现在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如果你想跟他说事情的话,除非是主动去找他,否则他不可能乖乖过来。”
“啧...这就是你们南域神武局的作风和纪律?”
“这跟作风和纪律没有任何关系,毕竟就连周长官都已经放弃他了,既然时日已经所剩不多,换成是我,也会利用剩下的时间好好为了自己活一下。”
吴茂源的反应相当冷淡。
刘广一脸恼火地抓了抓头发,把脚收回,难得板正了一次。
“我听姜夔说,那家伙额头上的竖痕,是火眼金睛?”
“好像是。”
吴茂源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但能看破伪装与诡异藏匿确实不假。”
“...我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刘广沉默了许久才叹了口气,坦诚交代。
“虽然不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我的脑子好像有些问题,经常忘事,就比如说,在你们两个过来之前,我记得我应该是在查看一起魔怪作乱的案情汇报,但不知怎么的就睡过去了,然后我好像做了个梦,梦里还去见了个谁,记不清楚,之后再一睁眼,就是被你们两个的敲门声叫醒。”
刘广身形后仰靠在椅背上面,眉关紧蹙。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特别严重。”
吴茂源眯了眯眼睛。
东域神武局有问题这件事,他也是知道一些的,毕竟之前有段时间,老周就是因为才会相当烦躁,每天不是坐在高楼楼顶独自喝酒,就是脾气暴躁地乱砸东西,往日里还在南域时为人师表的模样几乎半点儿不剩。
但这件事明显还不能说。
便在略作沉吟之后,就很平静地开了个玩笑。
“年纪大了?”
刘广脸皮一抽,砰然一掌拍在桌面上,怒目相向。
“姓吴的,你他娘的不想好了是不是?!”
“开个玩笑而已。”
吴茂源摆出一张死人脸的模样,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别的地方。
刘广好一阵咬牙切齿,但到底还是没有在这件事上继续斤斤计较下去。
然后办公室里沉默片刻,刘广才语气略显沉闷地问道:
“老周真的已经打定主意不管他了?”
“谁?”
“姓叶的小子。”
刘广有些恼火地看着吴茂源。
“好歹他也是咱神武局的人,虽然我也知道一旦开战,后果就会不堪设想,但这也太他娘的憋屈了,一次不打,次次不打,这次把脑袋低下去了,就永远都他娘地抬不起头来!”
吴茂源沉默许久,才闷声答道:
“京都那边的意思是大局为重。”
“去他娘的大局为重,这跟当他娘的缩头乌龟有什么区别?!”
“周长官已经在想办法跟鱼红鲤他们谈判了。”
“谈判,谈判...又是他娘的谈判!”
刘广越说越气,猛然间拍案而起,唾沫乱飞大声咆哮道:
“老子早年间混地下的时候就知道,谈判这事儿根本就他娘的还不顶个臭屁有用!”
“他姓周的不管是不是?行,可以,他不管,老子管!”
“敢从老子地盘上抢老子的同族,我管她鱼红鲤是不是什么狗屁鬼王,她想打,那就打!脑袋这东西老子宁肯它掉了,也不能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