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从墙壁到天花板都没有丝毫装饰,一片纯白,左侧的一整面墙则是由一块巨大的隔音玻璃分隔开来。
天花板上的吊灯投下冷白色的光,打在桌子上,在地板留下一团漆黑阴影,构成了这房间内唯一不同的颜色。
风间和川一路上都十分配合,现在更是安安分分地坐在椅子上,等待接下来的指令。
两名全副武装的警备员背对着隔音玻璃墙,守在审讯室外,不时转过头来悄悄打量这位据说是“特级危险异能力者”的通缉犯。
风间和川离开异能特务科四年多,这期间异能特务科的人又变了几批,新来的成员偶尔会听到风间和川的名字,但当他们问起风间和川的事时,前辈们往往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以至于风间和川在异能特务科这群新人眼中的形象十分神秘。
他们对风间和川的了解仅限于他是刺杀了局长的那个前任助理,而且还是特级危险异能力者。
因为这两点描述,大多数人潜意识里都觉得风间和川是个危险可怖的狠角色。
没想到今天见到,发现自己的脑补歪了十万八千里。
一来,风间和川实在是太年轻了。
之前说风间和川四年前任局长助理,他们就潜意识觉得风间和川现在年纪应该比他们大不少,结果现在一看,风间和川简直年轻得过分。
二来,眼前的青年脸上带着笑,气质温和,天然给人一种好感——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就是杀害了局长的凶手。
……话说当年的事似乎也没有定论,不会是搞错了吧?
守在门口的警备员在心里嘀咕。
风间和川这样的,说不定还没见到血自己就先晕过去了。
风间和川倒不知道别人对自己的看法。
他这次时隔这么多年回到异能特务科——而且是以通缉犯的身份回来——却并没有产生什么特别的心情。
只不过这间屋子,很久之前他曾经在坐在主位上审讯别人,现在反倒是轮到自己‘被审讯’了。
他在这里无所事事地等了段时间后,种田山头火带着坂口安吾来了。
虽然风间和川刚回横滨时种田山头火曾帮他遮掩行迹,但到了现在这个时候,种田山头火自然也没法再出手帮他。
顾虑到审讯室的监控,种田山头火并没有敢跟风间和川说更多的情报,只说了现在风间和川的事已经被上报到了内务省,接下来会由内务省和异能特务科一同决定对风间和川的处置。
“不用太过担心,毕竟当初局长被刺杀是……”话说到一半,种田山头火改了口,“毕竟那件事还没有查明真相,你当初也只是有嫌疑而已。
“你现在的罪名只有叛逃异能特务科这一点,虽然那些人大概不会善罢甘休,但我会尽量保证你的安全的。”
话是这么说,但异能特务科内恨风间和川的人不在少数,要是他们拿着风间和川特级危险异能力者的身份做文章,最后的结果恐怕会变得很糟。
毕竟政府确实对风间和川的异能力很是忌惮,对他们而言,最稳妥的做法就让风间和川永远处在自己的控制中。
更甚至,上面那些结果还是建立在上层并未得知风间和川曾和陀思妥耶夫斯基有牵扯的假设之上。
“嗯,我没有担心。”茶发赭眸的占星术师从容点头。仿佛身处这种危险境地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双手交叠放在身前,温声笑道:“种田先生,我不知道为什么您到了现在还选择帮我……但是不必担心。在命运向我宣告死亡之前,没人能杀死我。”
种田山头火闻言一怔,旋即又想起了很久之前不知从哪里听来的传言——风间和川曾自称是“被神明剥夺了死亡的权利的人”。
没等他多想,对面的人接着道:“种田先生,请回吧。以您的立场,还是不要和我这样的人多接触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