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慈子孝?哼,别是孝敬错了对象吧?这贾赦有什么能为的,能让太子爷侍奉床前?”那可是眼高于顶的主儿,让他侍病?至少得修一千年吧。
“二哥和皇父之间的事情,咱们弟兄插不进手去。托病不是长久之计,大哥预备怎么着呢?”大哥和二哥是死对头,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不妙。至于大哥话里话外对贾赦的试探,都被八爷不动声色地挡过去了。
“等我缓两天,先把这宁国府打理清楚了。当日刚过来时没有防备,老二又是个下死手的,现在这身子还没好利索呢,只能装一时是一时。”胤禔毫无头绪,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八爷何尝不明白,上辈子囿于君臣父子的名分,雷霆雨露俱是天恩。如今虽再世为人,又怎可能前事尽忘?在大哥心里,皇父毕竟是皇父。
“小八,大哥还有一份大礼要送你呢!”
“平安州?”季怀远模糊有些印象,记得荣国府抄家的罪状当中似有提过,说是勾结谋反,难不成真有此事?
“二弟如今能出门走动,想必身子大好了,这件大事利害攸关,还是二弟前去更稳妥些,赦叔想的周到。”贾珍恭维道。
贾琏紧跟着季怀远,听了这句话也是迷惑不解。
“琏儿风寒未愈,不宜长途跋涉。”季怀远想也不想就拒绝道,虽然他并没有猜到要去平安州做什么。
“可是侄儿去,他们未必肯听,更何况只是政叔的亲笔书信。”贾政是荣国府次子,又弃武从文,那一帮武夫肯听话才怪。
“拿来我……父亲瞧瞧。”皇父写的信?胤礽眼皮跳了跳。
贾珍忙从怀里摸出书信,双手奉与季怀远。
季怀远未接,示意贾琏拆开。
八爷也凑上前,因他年纪小还未长开,便攀着贾琏的胳膊大略瞧了瞧。
“小孩子凑什么热闹,琮哥儿和二姑娘一边玩去。”贾珍呵斥道,本想叫个小厮过来领走他,瞧了周围一眼,见只有几株桃树,小厮家仆都远远地围着,唯有迎春在近处攀折桃花,忙招手唤她过来。
“琮儿还小,连字都认不全呢,珍大哥哥太过小心了。”胤礽刚说完,腰上就被掐了一下,不由低头瞪了八爷一眼,你真想被赶的远远的么?虽然不认字有点不好听,但一大把年纪连字也写不好的人,不是更丢人?胤礽想起上辈子八爷那一手烂字,唇角忍不住弯了弯。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八爷回瞪了他一眼,这一世爷可不想上赶着被皇父当枪使。
“珍大哥哥,侄儿媳妇前脚刚走,咱们娘娘后脚封妃。珍大哥哥感情是高兴昏了头,就没细想过么?”胤礽叹道,糊涂成这样,还想博那天大的富贵,荣国府树倒猢狲散都是这些没脑子的人作的。
皇父的心思初漏端倪后,胤礽就和八爷仔细商讨了一回。他之前心里眼里都只盯着那一僧一道,只当自己父子是机缘巧合下来红楼梦里度假的,所以知道的信息竟还没有八爷一个小孩儿多。
仔细查访了半月后,才发现原来皇父想谋夺帝位不全是因为职业病作祟,红楼梦里的世家大族为什么抄家的被抄家,流放的被流放,全是因为当今皇帝这龙椅坐的名不正言不顺。
如今的太上皇原本是异姓王,和太后在闺阁时便过从甚密,皇帝虽是先皇幼子,却并非景氏血脉,在先皇过世后就尊称生父为皇父摄政王,如今更是明目张胆地以太上皇呼之,同是异姓王和功勋旧臣,积年的世家大族岂肯心服,这也是为什么朝廷要打压门阀世家的原因。
这在世家大族里并不是什么秘密,怪不得书里有什么造反的王爷,大家都心里不服阿,如果太后失贞产下的冒牌货都能坐稳龙椅,那其他人为什么不成?皇帝的眉眼从小儿就和摄政王一模一样,正当大家都是瞎子不成。
“二弟这话的意思是……”贾珍青白了脸。
“不错,珍大哥哥细想想。”
胤礽原以为当今皇帝不满朝政被太上皇把持,所以才要对付这些门阀世家。省亲的时候还曾称赞元春脑子灵活,懂得先搞定太后再来压制皇帝。这两日和八爷上了心后,才发现里面的猫腻。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