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里的其他二人都不再说话,而是都听他讲话。
中山装老者慢慢翻身坐起来,从兜里掏出一盒黄鹤楼,轻轻倒出一支,咬着烟嘴,划着一根火柴来点着,“其实孙益民已经不足为惧了,他手上的东西差不多都转给了他的那个得意弟子蔡文礼,就连天戈的事务他都交给蔡文礼了。”
“谭厅,我听说前些日子有两队特警给派到他们那去了,会不会下手太早了?这样难免不会引起孙益民他们的防备啊!”清癯老人拧着稀松的眉毛,有些担忧的说道,他得知省厅派了两队特警去汉西警校协防的时候,就担心谭厅控制不住,坏了整个局势!
中山装老者摇摇头否认道:“那两队特警不是我派的,是王则佑那个家伙自作主张派过去的,等我知道想要撤回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而且那两个特警队长也只听王则佑的指令。”
“这王则佑不是号称铁面无情吗,怎么也会做这等公权私用的事?”清癯老者纳闷道。
“唉,谁让人家最起码也是个汉西警察学院的优秀毕业生呢,当然是向着母校啊!”中山装老人耸耸肩,一脸无奈的说道。
清癯老者闻言赞同的点点头,感慨道:“这现在的学校啊,真的是太复杂了,连一个隔了不知道多少届的校友都能拉来当助力,可怕,可怕!”
“好了,你们两个多大年纪了,还没个正形,也不瞅瞅自己现在的地位,一言一行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躺在摇椅上的那个威严老人制止他们道。
在这间屋子里的三个老人都是汉西省最具权势的大人物之一,清癯老者是汉西省纪委季长云,统管整个汉西省的纪检工作。
穿着中山装的老人是汉西省高官谭伯勋,汉西的公安系统他是最高长官。
这两个人合起来就可以掌控整个汉西省公检法系统。
而坐在躺椅上的那位渊渟岳峙的老人自然就是整个汉西省的最高首长李恒一,也是天戈华东大区的第二书记。
他们口中说的孙益民自然就是汉西警校的现任院长,三人都是与孙益民在过往的年岁中有过斗争、矛盾甚至敌对!
“孙益民既然能毫不掩饰的告诉我们他决定隐退的消息,还光明正大给我们发来邀请,这不明摆着告诉咱们他做好了准备,根本不怕我们出招吗?”谭伯勋用力碾灭烟头,一点点分析着局势。
“哼,他孙矮子依旧是这么狂妄自大,莫不是以为还是在当年吕县搭班子,咱们还得听他的命令?!”季长云瞪眼怒道。
曾经有一段时间,孙益民和他们两人在吕县合作过,当时孙益民是县长,他是副县长,谭伯勋是书记,按理讲应该是谭伯勋是第一领导,县政府也得在县委的指导下开展工作。
但是那个时候的孙益民目高于顶,是从基层一步一步升上来的,手段强硬,从来都是以他为中心,自然不可能听谭伯勋的领导。
二者自然就展开了一番争斗,彼此较量之下,没想到谭伯勋反倒没有争赢,被孙益民一直压着打,他最开始不过是隔岸观火,并不介入,等到后来谭伯勋就联系他,说可以帮他争得县长的位置,但是需要双方联合,他旁观了二人的斗法,感觉还是谭伯勋的赢面更大一些,自然一拍即合,两人联手对付孙益民。
后来若不是出了那件事,孙益民受到调查,记了个大过,紧接着就被调走了,不然他们俩已经完全变成一个光杆司令了。
至于李恒一和孙益民的矛盾,比他们俩只大不小,甚至涉及到了派系利益,自然也是无法化解。
“书记,您老给个指示,总不能让他孙益民这么舒坦的就走了吧?”谭伯勋望向摇椅上的老人,心有不甘的说道。
“对啊书记,那孙矮子之前如此羞辱我们,现在想一走了之,这口气如何能咽下去?!”季长云在一旁也帮腔道。
李恒一静静的躺在摇椅上,双眼出神,季长云二人也不再说话,默默的望着李恒一。
“老季你派一个纪检工作组先进驻汉警,对各级人员约谈,记住,先不要动手,要稳;伯勋那边他们不是要调人吗,给他们调,越多越好,把省厅的直属行动队也调过去,通知宣传部门,到时在第一时间进行报道宣传,放心,不会让他这么轻松的离开的!”
他缓缓阖上眼睛,不再言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