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可再见,惟愿兄平安无恙。弟正和留。”
右下角猩红印章四四方方,上面刻有四个字,倒映过来看,应该是张正和印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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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过了吗?”老人靠坐在休息室里的沙发上面,疲累的仰着头,微咪双眼,今天强撑站着把那篇演讲稿给读完了,后面就实在不行了,连校友集会他都没去讲话就直接回到休息室了。
蔡文礼坐在老人的对面,手里转着一根利群,点点头,他在拿到这份传印的时候就已经看完了。
“你这个汉警院长的位子来之不易,是老张拼了老命帮你抢来的,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汉警牢牢掌控在手里,他们肯定会往这里掺沙子。”
老人这时神色阴沉,戾气冲天的说道,虽然张正和在信里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但是依照部里那群人的性子,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面对着汉警这么一大块肥肉几乎没有不想插手的,可现在的结果却能如他们二人所愿,委实惊讶。
“没想到他们就这么直接给了,我都做好把……”
蔡文礼话还未说完就被老人给硬生生打断了,“不是他们好心,是老张从他们手里抢来的,只是这个代价由他替我们承担了!”
老人心情很沉重,他知道自己这位老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温良恭俭,传统意义上的读书人,从未和别人红脸拌嘴,也没有什么心机,如沐春风,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
这次他本不欲麻烦这位老友,但是没想到的是,张正和在得知他要退离的时候,竟连夜坐飞机赶过来劝他。
一番长谈下来,他最终没有答应老友的挽留,反而还要求他帮忙给蔡文礼拿到院长这个位置。
老人记得当年老师给张正和点评的时候说了一句,大义面前,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他就是那种朋友一旦托付了,就是粉身碎骨都会去完成,任何人都无法阻拦,虽是中国的传统人格,但在那儒家温良恭俭让的面貌下,其实有一股悍厉狠勇的潜流,那就是法家。
只是老人对自己这位老友愧疚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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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你是要走了吗?我们还能再见到你吗?”
另一边汇演结束后又表演了一些节目,由于接下来是校友会,重游校园,基本是没学员的事情了,所以大二大三的学员留下来打扫结束后场馆的卫生,而大一新生们则被各自教官带回运动场上点名报备后就可以解散了。
秋雨绵绵,淅淅沥沥的下了大半天,陈埃他们出来的时候才聊聊落停,运动场上依旧残存着不少积水。
现在杨奇依旧站在老位置,三十六连的最前面,而陈埃他们也都望着教官。
“哇!教官我们舍不得你!你不要走啊!”
在那边有的连队女生忍不住放声大哭,拉着她们教官的手不愿意松开,其他人也都抱住教官。
“军训已经结束了,我们也要回去了,虽然只有一个月,但是还是很高兴认识大家的。”杨奇扯了扯嘴角,笑着说道,他读书不太多,不怎么会说话,也不会那种太浮夸的表情。
“唔!”教官这边话还未说完,已经有女生捂着嘴哽咽起来了,男生也有不少眼眶开始泛红,呼吸加重的。
杨奇把这一幕映在眼里,心里也很沉重,他也很不舍的这群像他弟弟妹妹的孩子们,可是任何组织都有秩序规定,现在军训已经结束了,而他又不是在校老师或学生,自然只能回原来单位进行报道。
“别哭别哭,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说不定哪天我执行任务的时候,就可能路过汉警来和你们打个招呼的,要是你们想我的话,可以去泉城武警支队大院那边来找我就行。”老杨搓搓手,虽然平时他可能有任务要出勤,没有时间来看他们,可是若是他们来找他的话,以他工资,一人请吃一顿还是能请的起的。
“可是教官我们不想你走啊?!”上次那个抱膝哭泣的女孩又一次蹲坐在人群的一处哭了起来。
老杨无奈,只能再次走过去蹲在女孩的旁边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道。
“呜呜!教官!”还没等杨奇反应过来,女孩一把抱住了教官,狠狠的给了一个拥抱。
杨奇下意识的抱了一下,但是随即松开手,把女孩推开,摸摸她的头,温和道:“要照顾好自己你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