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着,他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迈过那道坎了,可要是这样,基本上路也就到这里为止了。
中央与地方从来都是相辅相成的,但凡是京里大佬级别的人物,身后都站着一方省市的势力,彼此相互支撑,单纯一方的力量是走不远的。
“老爷子那边是什么意见,他老人家不是不让咱们过多干涉地方吗?”蒋劲松有些担忧。
汉西现在的情况很复杂,孙益民卸任的可不仅仅是汉警院长一职,最重要的是他从天戈华东区书记的位置上退了下来,却没有推荐下一位书记人选!
按照正常的程序来讲,每当天戈一位在任的书记即将要退的时候,都会推荐下一位书记的人选,而被推荐的这位候选人不出意外的话,基本就是下一任的书记了。
但是这届的书记出了孙益民这么个货色,大家都知道孙益民这个老梆子是什么人,平时去汉警视察他请人在食堂吃饭,jiao育部每次召集各大高校开会的时候,他都能比别人多讹一千万的经费。
他知道以如今汉警的实力,在下一任书记推荐上是给不了蔡文礼的,所以他干脆就来了招釜底抽薪,一走了之,让那些想争这个位置的人去打个你死我活,这样还能给蔡文礼接手汉警留出时间来,岂不美滋滋!
这种无赖的行为不知让多少人气的咬牙切齿。
“父亲就是知道孙益民是什么样的人,才会特意嘱咐我亲自来一趟。”斯文中年人放下手中厚重的辞典,向蒋劲松解释道。
他这次来就是要重新布局汉西,昔年因为那件事他被迫匆忙离开返京,十数年都未曾踏进汉西省一步。
如今汉西势力即将洗牌,他也有了插足布局的资本,自然是要回来取那些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只是可惜当年那个足以和他拮抗的人,现在却多年卧病在床,昏睡不起。
蒋劲松背靠在沙发垫上,翘着二郎腿,纳闷的问道:“洛哥你说这孙益民他到底是怎么混上来的,要说这院长是撞运摘桃子到手的,那这华东大区的书记可不是想拿就能拿的!我记得当年在学校的时候,他不是最混的吗?”
那个被叫做洛哥的斯文中年人抬了抬鼻梁上的铜边框眼镜,“有时候咱们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实的,我后来也是听父亲说起才知道,咱们的这位孙院长从头至尾始终在扮猪吃老虎,不夸张的说,他早年就是高瑜民那样的人物,若不是他这人浑不痞,到处惹祸,恐怕在京里也是有一席之地的。”
“至于你说的,华东大区书记落在他的手里,我倒不是很惊讶,因为在上一任高书记退下来的时候,在红纹云纸上推荐人写的就是他孙益民的名字,反倒是他能在当时多方势力的角逐中杀出来,虎口夺食抢到汉警院长的位置,实在是出人意料的很啊!”
见蒋劲松疑惑的眼神,斯文中年人详细解释道:“那时无论是严副院长,还是冯主任,他们都是有人在背后支持的,已经相当于两方势力在争夺了,而孙益民身后却没有任何一方势力,或者说可能有,但是没人查到,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让他拿了这个位置。”
蒋劲松摸着下巴生硬的胡茬,啧啧称奇道:“看来有些事情还真是透着诡异啊!”
“不说这个了,”他抬手看看表,对着那个斯文中年人笑道:“算算时间,辰雨也差不多到了,我去迎一下,顺便叫后厨那边烧几个菜,你们父女俩也好长时间没见了吧,咱们好好聚一聚。”
斯文中年人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依旧翻着那本汉语大辞典,仿佛其中有无尽的权力供他研读一般。
过了一会儿,忽然从门口处响起一道脚步声,走的很轻很轻,像是只折耳猫在悄咪咪的移动,一步接一步,挠人心窍。
那只猫儿如一阵清风般坐到了中年人的身旁,同时也伴着一声清脆的声音,“父亲,你来了。”
中年人没有抬头,只是沉沉的嗯了一声,表示他已经知道了。
女孩对此并不惊讶,在她印象里,父亲向来都是如此的淡漠的,在对待家人,特别是对待母亲的时候,尤其冷漠。
女孩沉默了会,她在犹豫到底要不要问,斯文中年男人也感觉到了什么,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有什么话想说就说,优柔寡断像什么样子!”
女孩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大胆问道:“父亲,当年的汉警三杰有您是吗?”
中年人表情没有变化,凝视了女孩一会儿,才缓缓点头,“没错,我就是汉警三杰之一,刘商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