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的也太少了吧,就这一个小手够谁吃的,放进锅里估计就看不见了。”
“咱们这算好的了,其他人顶多就分了一个手指脚趾,老四婶子抢得多,砍了半条小腿呢。”
“他们都走了吗,没被别人发现吧?”
“放心,有人看着小孙家,灯都熄了,没人出来的,他们带锅去西头那条小河沟里了,估计是在那儿吃完再回来。”
“嗯那就好,我把锅擦擦,你多放点水,够喝好几天的。”
那时年幼的他惊恐的捂着嘴靠在门外的墙上,大气不敢喘,手掌因为过于用力而青筋凸显,却不敢松开丝毫,仿佛一放下手就会尖叫出声。
这件事他一直埋在心里,就是到母亲死的那天,他都没有说出口来,在那样的一个年代,对与错谁又能说清楚呢?
只是每次一想到母亲苍老憔悴的面容,不知何时开始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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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埃一路风驰电掣,朝着事先和訾正约定的地点骑过去,人力车的配置硬是被他骑出哈雷摩托的马赫高速感。
不得不说,陈埃对于他骑车子的速度还是很自信的,在沂平上学的时候,初中的那个中学离他家约摸有七八里地,陈埃骑着一个自行车,六点准时从家里出发,最晚六点十五才到达学校,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来说,这已经是极快的速度了。
若不是汉警要求每个学员必须加强短跑能力的锻炼,要做到五十米七秒的速度,陈埃倒是真想随身带个自行车。
起初他也挺疑惑为什么学校会对这个短跑这么重视,师兄给他解释说如果他出勤监视嫌疑人,一旦出现意外情况,如嫌疑人偷跑、被凶手追杀等等,第一时间的反应应该是冲过去抓人,但是你跑人家也跑,太慢的话根本追不上嫌疑人,那就是因为你的原因导致行动失败的,事后追究责任肯定是会追究到你身上的。
陈埃说那为啥要五十米,一百米不行吗?
师兄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陈埃,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如果连五十米内都追不上的话,一百米就是在挣扎了。
陈埃当时就想我短跑不行,擅长长跑啊,可人家不跟我长跑,要是能有个助跑工具多好,别指望跟那些欧美大片里警察追捕逃犯时掏出来的变态装备似的。
你去帮隔壁村委会王大妈抓偷她家母鸡的贼,难不成还要开着机甲冲过去吗?
所以他就想着能不能虽然带个自行车去追人,摩托车的话太笨重了,就是画风有点奇怪。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一个尖头鼠目的男子冲在街道最前面,夺路而逃,后面一大帮子便衣大喊着站住别跑,紧追不舍。
这时陈埃同学高喊一声看我的,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一辆自行车旁边,抬脚一跨,飚着车就追了上去,一骑绝尘,后面同样也是一堆便衣,目瞪口呆的望着陈埃的背影消失。
一想到那个场景,陈埃的嘴角隐隐有些抽搐,感觉确实太丑陋了点。
“你到底还走不走了?咱们都等了两个红绿灯了!”
訾正不满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陈埃和訾正现在已经到了一处四岔路口等红绿灯,由于陈埃同学冒充孤独,模仿绝望的行为,他们两人在马路边停了足足有五分钟!
“卧槽!绿灯了?你怎么不提醒我啊,赶紧走赶紧走!”陈埃这才反应过来已经到绿灯了,懊恼的叫了一声,赶快催促着訾正动身往前。
訾正:“…………”他能打死这个王八蛋吗,明明是他自己在那里发愣装脑残,居然还倒打一耙,真的是有够厚颜无耻。
不过路上车辆已经开始流动起来了,再加上陈埃不停的催促,訾正只能暗骂不已,跟着他往前走。
“訾正,你看他们,”陈埃忽然一指路上穿着校服的学生们,感慨道:“曾几何时,咱们也是其中的一员,每天这样按时的上下学,可现在,陈爹再也不能带你天天去学校了。”
“你脑残!三个月前你还在那里跟死狗一样,有什么资格说人家。”訾正完全不解风情,翻了个白眼揭穿他道。
啪,陈埃一巴掌扇在訾正头上,骂道:“你个龟儿子!我吹牛的时候不要拆台,你的任务是听知道不!”
“我特么跟你拼了!”訾正哪能受这儿奇耻大辱,当时就要拉着陈埃拼命,“看到前面那辆重卡了没,下一秒我就带着你撞上去,跟你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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