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像,但我是我们几个朋友中最快的。虽然还是看不出来,我从4岁开始学芭蕾,老师说过我是天生的舞者……”雅威的声音在何满尊身后响起,他拉满了弓弦,零距离指着何满尊的脑袋,“停下!”
战斗戛然而止,高速飞掠的何满尊在街道中央停住脚步,眼前正好是一眼喷泉,洁白的水流哗哗扬起又哗哗坠落。
雅威站在他身后,拉满的弓指着他的脑袋。
“你是我见过最快的男人。”何满尊说。
“你才快!你全家都快!”雅威像被触到逆鳞,“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在以前,我是可以轻易下海的男人……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你快闭上眼睛,想一点美好的事。我会很快……我是说我的箭很快,你还没来得及感受到痛苦,就已经死了。”
“那……谢谢你这么温柔。”
“宅男都很温柔,只是世人总对我们有着奇怪的误解。”
“但宅男也很健忘,你这么快就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
“你说过什么……”雅威愣了愣,突然想起什么,但已经来不及了,一张扑克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身后站着一个华丽的女人。
鲜红的礼服从脖子一路簇拥向下,像山谷里绵密如织的鲜花,最终蔓延成盛大的裙摆,长长拖在苍白的街道上。
她的脸藏在巨大的遮阳帽下,只有同样红色的卷发从帽檐下流泻出来。
“我的异形不是面具,也不是扑克,是马戏团……和住在马戏团里的人。扑克牌本来就是鲜花夫人的。”
雅威鼓了鼓腮帮子:“我就知道会这样,总是这样!”
何满尊听到了他声音里的哀怨,不知道他在幽怨什么。
“从小就这样,考试的时候明明会做,但就是出错!打游戏也会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通不了关,现在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何满尊讲起大道理,“我也经常这样,连高考的时候也这样,我本来应该去复旦的,事实上我各方面条件都已经达到了复旦的入取标准,就是差了点分,他们就把我拒之门外,哎……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总的来说,现在是我赢了对吧。”
“你哪里赢了!我们这叫做平手!”
“不对……我的身体能够自愈,你即便一箭贯穿我的脑袋,我也不一定就死透了,可能还能抢救一下,但你不一样,你如果死了……就真的死了。”
“我差点就被你说服了。”
何满尊不服:“差了哪一点?”
“我是个拉弓的,说到底,我是狙击手……而且是洲际狙击手。你让那两个漂亮得不像话、仿佛从本子里走出来的小姐姐逃走了,你觉得有意义吗?别说逃出风信,就算出了国,我也能站在这里杀了她们……不好意思,吹牛了,出国的话太远了,我虽然能射这么远,但眼睛看不到。”
何满尊全身肌肉颤起来——刚才他精准地躲过了每一张扑克,不仅仅是因为快,还在于惊人的动态视觉。
“你的眼睛……”
“我的左眼是‘千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