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侵、干涉……”
但苏丰涯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属于她的领域正在飞快结成、丰满,黑雪般的灰烬疯狂飘荡,这片广场变成了黑白世界:“你们杀光了风信的人,现在倒是开始在乎这几座城市的存亡了?”
“杀人是救赎,但如果让我体内的感情倾泻出去,被影响的人……真的会下地狱的!”
“呵呵呵呵……真是慈悲啊!”
苏丰涯的伤口汨汨流着鲜血,但并没有减弱火力。从没人见过这个样子的苏丰涯,她本该像白雪公主一样优雅完美,但这只是她为了更舒适生存的伪装。
伪装久了,却本末倒置了。白雪公主的面具让她越来越难受,而胸中的“雀跃”,时刻在试图破体而出。
自由。
突破禁忌的自由,才是她真正的模样。
此刻每一次扣动扳机,都让她感受到了无双的自由。
她忽然想起来小时候的席弥,也想起了那个男孩,他的名字叫白露。
真是个恶俗的名字。
但没关系,他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席弥。
第一次在白露身旁看到席弥时,她自由,骄傲,明明是个孩子,竟然打开了一罐啤酒。
她为什么能喝啤酒?
孩子为什么能喝啤酒?
女孩为什么能喝啤酒?
席弥在晨曦中仰起头,把啤酒倒进唇间的样子实在太美了,而她这一刻的剪影,成了苏丰涯永远逃脱不了的梦魇。
原来其他人都在骗她,说跳芭蕾能更美,赢得别人的爱;说穿上白裙能更美,赢得别人的爱;说温柔以待能更美,说微笑能更美,说优雅的字体能更美,说挺拔能更美,说努力能更美……都是骗人的,她做到了一切,然后看到了真正的更美。
席弥没有学芭蕾,没有穿白裙,没有温柔,没有微笑,没有优雅……但她那么美,比她更美,也比她更配夺取爱。
她把全世界的爱全抓在手里。
苏丰涯想要成为她,也强迫自己忘了她。
但现在炙热的红莲从枪口绽放,苏丰涯践踏了所有规则之后,胸中的雀跃狂舞,记忆开始回潮。记忆中的她站在席弥面前,但现在,她已经比席弥更值得拥有爱了。
太美了。
苏丰涯的眼中充满狂热,实在太美了!
夏泽身体剧烈地摇晃,从刚才开始,红玉子弹中的情感浓度高速上升,他本以为自己还能再撑一会儿,但现在看起来,在下一轮的子弹中,他就会失控。
遥远的雅威也用千里眼看到了这一幕,加紧了箭的密度。但他所在的位置实在太远,面对苏丰涯这种灭世一样的恶魔,这种远距离的增援,有点杯水车薪。
——只能用“凉宫春日箭”了!
雅威的命名方式被乐丰云吐槽过很久,这支箭跟凉宫春日根本没有半毛钱关系,但他坚持不改变。
“凉宫春日箭”是压缩了高浓度七情的终极之箭,并不是用于点射和狙击,而是轰炸。
这支箭能将苏丰涯压缩进巨大的爆炸中,但夏泽也不能幸免。
夏泽的“聚光灯”非常特殊,会无差别的大量吸纳“七情”,并且它所吸纳的“七情”因为极度浑浊,无法吞吃,甚至连阿那如业也没办法将这种七情蛊惑。
他本可以在平时将这些七情无声无息地释放出来,但这些情感太浑浊,会把所有接触到的人,拉进地狱般的情感漩涡中。
死亡是救赎。
但一旦跌入“七情海”,就是终极诅咒。
为了不让这种诅咒现世,他把所有的“毒”都藏在体内。但现在,苏丰涯将太多的感情送了进来,夏泽的堤坝,即将崩塌。
与其让夏泽因为苏丰涯而释放这些“毒”,不如用“凉宫春日箭”,推他一把。
雅威将弓弦拉到极致。
“幻想吧,凉宫春日的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