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必要,处于隐形状态的她,引发的任何动静的存在感都会被剥离。如果宫殿里的人能发现她,那么即便她静止不动,也能被发现。
如果里面的人察觉不到她,那么即便坟头蹦迪,也不影响她隐藏至深的姿态。
但即便知道如此,她还是不受控制地放慢了脚步。
因为她尝到了让她恐惧的东西。
最初靠近这座宫殿时,她忽略了这种东西,只是单纯地认为宫殿里有人。但在细致地品尝了其中某两个人散发出来的感情之后,恐惧一瞬间填满她的胸腔,身体难以控制地颤抖起来。
这两个人并没有显露出特别高的情感浓度,粗略估算,跟普通高中生差不多。这很正常,即便是乐丰云、朱诺,在平静的时候,能够觉察到的情感浓度也只是这么一点儿。
但这两个人的情感中,藏着特别不祥的味道。
危险……不仅仅是危险。
还有恐怖。
就像面对一个持枪的猎人,或者一头饥饿的猛虎,能够最为直观地感受到危险。但恐怖不仅如此,恐怖是坐在池塘边玩水,脚下忽然睁开了一双比你整个身体都更加巨大的“人”的眼睛。恐怖是在雀跃的婚礼上,在灯光和宾客的注目中,新郎牵着一头猪交换戒指。
恐怖不仅是危险,还是难以理解。
是不祥。
巫马真天注意到了夏娜的颤抖,扬起脑袋问:“怎么了,娜娜?你想嘘嘘吗?”
“不,我不想,即便你吹口哨,我也不想。”夏娜坚定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但脚步越来越慢,终于身体一软,靠着一根树干坐下。
巫马真天被吓了一跳,急忙抱住她,问:“怎么了?”
“没事没事……”夏娜摆摆手,全身冒冷汗。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吓成这样,连站都站不起来。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但是一想到一旦隐身状态被发现,她跟巫马真天就会被杀,恐惧就像潮水一样,一浪接着一浪的拍打过来。
她想象不出来,这座雪白的宫殿里究竟藏着什么东西?
究竟是什么东西,情感中能藏着这么深邃的不祥。
“娜娜……”巫马真天忧心忡忡地盯着夏娜。她的状态看起来真的很糟糕,满头大汗,身体不停颤抖,仿佛病得不清。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成了这样?
巫马真天忍不住沉思:难不成是中毒了?
很有道理。
在这样的森林里,到处都是毒物,被一片叶子划破胳膊,都有可能一命呜呼。
“我帮你把毒吸出来!”巫马真天越想越觉得自己有道理,于是撸起夏娜的袖子,在她白嫩修长的胳膊上找伤口,然而根本没有伤口。
“你把衣服脱了,让我仔细看看你伤在哪儿了?”巫马真天皱着眉头凝视夏娜,看起来倒也像一个兢兢业业的医生。
夏娜被这句话给说楞了,好几秒之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没中毒。”夏娜盯着巫马真天看了一会儿,深呼吸了几口,从地面上站起来,“我什么事都没有,好得很。”
无论怎么样,也不舍得把这么可爱的小丫头,丢在这片诡异的森林里啊。
就像即便穷困潦倒,饥肠辘辘,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妻子或者丈夫,卖进窑子。
至少,全民偶像夏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