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语气不咸不淡,却暗藏着一种轻松和笃定,那种用不经意的语气说出来的笃定,让人实在很难反驳。
他为何突然得出了这个结论?
我不知自己是何处露出了马脚,只是他的话一出,我心头颤得更厉害,根本不敢回应他。
他却凑近了我的耳边,吹了吹我耳边的鬓发,再次说道:“你喜欢我,对不对?”
原来,这个持剑策马闯入我生命中的不羁少年,竟然这么的敏感聪慧,且善于捕捉人心!
我无法否认,却更不敢直面它。
只能像只乌龟埋着头。
“我听红芙说,你是个活泼有趣的人,可我见了你几次,怎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他用探究的眼光看我。
是呀,每次见他,自己就像只呆鸟。
何其丢人!
我哪里有精力去认真思考他此刻的疑问,脑子里糊糊涂涂的,只能凭着本能回应道:“你是想说我无趣么?”
他挑眉问道:“你自己觉得呢?”
“我不知道,红芙姐姐说是什么便是什么吧,她还说你是个好人呢,我看也不见得有多对。”
当然,这仍是我紧张之下随口胡说的。
他倒也不好糊弄,听了我的胡扯后扑哧一声笑了,“谁说我是好人了?别说旁人不信,就连我自己也不相信。”
我惊得忘记了躲避,盯着他道:“不是好人,你还那么得意干什么?你真是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那你为何要天天替一个不可理喻的人喂马?”他的眼睛黑黑亮亮的,像夜空的星星般,“为何要呆在这里和一个不可理喻的人说话呢?”
他弯下腰细细打量着我,像从未见过我这样的人一般,直接又认真地凝视我。
真是要命!
这人的气质无疑是独特的,对比起任少爷的懒散轻慢,白景枫就像一柄锋利无比的剑,划破长空而来,让周围一切皆黯然失色。
如此耀眼,又如此灼目。
我不敢直视他的目光,甚至不敢回应他的疑问。
说来也真是奇怪,大街上那日,他分明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今日却频频盯着我看,似想从我脸上看出花儿来一般,也不知是发了什么病。
午时的后院里,只有一个随意搭建的草棚,一匹栓得安安稳稳的马儿,两个并不熟悉的人。
四周极为安静,耳朵边能听见的,唯有马儿吃草的声音,在我们周围反复回响。
无人出声,打破这奇怪的气氛。
我只能忍受着他肆无忌惮地打量,祈祷他不要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来,让我无法应对。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笑道:“真是奇怪,今日瞧着你,模样竟有几分可爱。”
他盯着我看了大半天,竟然得出这样的结论!
我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登时厚着脸皮辩解道:“什……什么可爱,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终于鼓起勇气瞪他。
“你当然不是小孩子了。”他不知道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忽然心情很好地笑了起来,“正好,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你说巧不巧?”
这话什么意思?
我感觉到他握紧我的下巴,整张脸凑了过来,我心跳得恐怕都快给他听见了。
正急得想要挣扎,便听他似耳语般对我说了一句,“马厩不好玩,不如晚上来我房间,我陪你玩好不好?”
晚上……去他房间……
他为什么说这种话,他要做什么?仅仅是在开玩笑么,还是在故意戏弄我?
“我……”拒绝和答应的话都没来及说出口,少年低着头,说话时嘴唇若有似无地,好像碰了碰我的脸颊。
噗通,噗通……
心跳如雷,慌乱如麻。
但他并不是一个温柔且令人亲近的人。靠近了,甚至像触及了黑夜里的一团烈火,亦或是一柄锐利的出鞘之剑。
这是我从不曾有过的体验。
此时,分明是这般轻浮的举动,可我的脸却霎时像个火烧到了一样,整个人软绵绵的,脑子里也嗡嗡嗡地作响。
我假装没听懂,一脸懵的看着他。
“你分明听见了。”他十分笃定,笑得得意。
我呆呆的。
“那便说好了,我先走了,回头见。”他冲我笑了笑,便请轻轻松松地离去了。
直到他走远了,我仍旧没有缓过来。
几乎过了半炷香的时间,我才恍惚找回自己的心神,察觉后院里空无一人,秋风瑟瑟。
抬头望了望天,午时的阳光并未太多灼热,柔和地洒在院子里,指尖上似有光影在跳动。
我想,兴许我的心也是如此,静谧中开始出现了一丝丝的波动,究竟这意味着什么,却全然不敢深究。
下午,红芙姐姐来我屋子里。
她一口气同我说了好些事情,譬如去青州大约需要几日,我们启程时可能路过沈三爷的地盘,届时若是见着他,她会想法子帮我问询毡帽小子的事情,嘱咐我切不可冲动,言语过激起了冲突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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