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出门,我就揪住涑兰的头发,叫道:“你这家伙大半夜的发什么疯,叫我来跟这……”我回头看了看,见屋里还亮着灯,忙压低声音道:“跟这老和尚说废话,你到底想干嘛?打的哪门子鬼主意?”心里一肚子鬼火,还不得不压着,真是叫人憋得慌。
涑兰打着哈哈敷衍我:“你不是想见他么,我引你来见,你还不感谢我?”
“你怎么知道我想见他?我和白景枫白日里转了一大圈,说是这方丈去接什么贵客去了——”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转身左右打量着涑兰,“难不成,那个什么劳什子贵客,就是你?”
“你听听,你听听。”一向懒洋洋的涑兰竟也抱怨起来,“什么就是我,你是有多看不起我,我又是多见不得人?听听这语气,可真是气人!”
我懒得理会他的无病呻吟,连忙问道:“你快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跟踪我们?”
涑兰道:“我做什么跟踪你们?我也是来找人的。”
我点头道:“你找寒越,我知道我知道,可是……难道他躲在这明音寺来了?”看见涑兰没有立马否认,我惊呆:“他……他真的在这儿?”
不会这么巧吧?他一个杀手混进寺庙,也太不合时宜了,他来能干什么,烧香拜佛,替他手下的冤魂超度?就不怕触怒了佛祖吗?阿弥陀佛。
此时我们二人已经远离了方丈的禅房,说话也没那么顾忌了,涑兰难得的露出些忧愁:“太华三刀的刀柏峰一路追杀他,追到了城外,在城外的一座破庙里,官府发现了贺光的尸体。”
“贺光?”我回想了老半天,才想起这个名字是谁来,“是那个刀柏峰的徒弟,跟着他来找寒越了?他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自然是独自追上了寒越,结果两人打斗起来,被寒越杀死的。这姓刀的,为自家兄弟寻仇不成,还赔进去一个关门大弟子,仇是越结越深,我眼睁睁看着,刀柏峰怕是不会放过寒越了。”他说着,好像真心实意的担心起来。
我不以为意:“他一个杀手,结仇这等事不是家常便饭么,杀了多少人,自然结了多少仇,一个刀柏峰又算得了什么?
杀人越货这桩子生意,可不是那么好做的,一旦做了,哪里能轻易摆脱。我忍不住继续说道:“东胜神教的前教主也是他杀的呢!这可比什么姓刀的麻烦多了!你若要担心他被仇家追杀,那这辈子也不得安生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想想,其他人买凶杀人,死者亲人多半只会猜测背后的买凶者是谁,在他们眼里,杀手只是一个工具,如你手中的一柄剑,一把刀,背后出钱的人,才是凶手,才是仇家。”涑兰深吸一口气,道:“可寒越杀张老爷那次,下手杀害了刀家兄弟,那可不是他的雇主安排的。你明白这中间的区别吗?”
“我有点儿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虽然人都是寒越杀的,但是这张老爷的死,应该算在背后买凶的人身上,可刀家兄弟和这大弟子贺光的死,便是私仇,要算在寒越头上了。”
“孺子可教也。”涑兰难得的点头赞许。
我叹息一声:“我真的没心思管这个寒越,你若当他干儿子,你自个儿保护他去吧,只求他有朝一日,不要来杀我就好。我如今只想知道,那个岑可宣究竟跑到哪儿去了,好端端的,她怎么就溜了呢?”
“你管她做什么?那丫头如今是失心疯了,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要躲起来呢。”涑兰全然没当回事。
“什么?你是说她……”我脑子里一下子就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又想起之前见过的种种,顿时明朗起来,“你是说她爱上白莫寅了?”话音刚落地,我立马狠狠拍了拍自己的头,“我真是笨蛋,莫寅公子那般人物,对一个小姑娘日日陪伴着,她怎么可能不动心呢。”
只是……这一切真的是阴差阳错,还是某人刻意为之?白莫寅若是抢了白玉枫的未婚妻,这两个人不会把关系闹僵吗?这会不会对白景枫有什么影响啊。
涑兰挑眉,又是一声叹息。
我道:“众人皆知,岑姑娘是要嫁给白家老大的,却在出嫁的路上爱上了人家的二弟,还偷偷溜走逃婚了。这……这算哪门子事呀。”她若是因为这个逃婚,白莫寅去追她回来,不是更伤她的心,更不会想回来了么。
“哪门子事情不荒唐呢,我还弄不明白,你一个好端端的姑娘,怎么就看上白景枫那厮了呢。”涑兰一句话堵得我面红耳赤,半天说不出话来了。
白景枫怎么了?他年纪轻轻就剑法超群,不仅出身家世显赫,容貌也是英俊出挑的。况且,他可是出现在我梦中的黑衣少年呀,既有野性放荡的一面,更有炙热真诚的一面。
我就是忍不住爱他,喜欢他,想要见到他。再说了,那么多姑娘喜欢过他,难道都是睁眼瞎吗?我才不信呢。
他有无数的好,可我偏偏没法跟涑兰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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