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莫寅?”二哥虽奇怪我突然提到这个不甚熟悉的人,却还是说道:“此人自来声名显赫,传言武功气质皆是出类拔萃,虽说是景枫的二哥,我却是在去年的半江楼经景枫引介,才得以一见其真容,只觉颇为神秘莫测,性子也不太好亲近。”
“二哥与景枫乃是至交好友,竟与那白莫寅只有过一面之缘?”我惊讶道:“说起来,景枫应该经常提起他才是。”
二哥一边引我快步往回走,一边说道:“那是自然,景枫自小崇拜尊敬他,对他比对同父同母的大哥还要尊崇些。只不过御景山庄到底是个非同一般的是非地,他们白家的家事,便是作为好友,我与轩柯亦是极少打探的。景枫不愿说的,我们便也不怎么清楚了。”
说到这里,二哥停下脚步,问道:“怎的,你突然问起这个?”
我心慌难耐,两只手不停的相互摸索揉搓,反复思虑后才道:“难说,这个红月山庄已然没什么看头了,一群乌合之众,我只是怕……”
望着二哥不解的眼神,我想了又想,到底还是把事情给压了下去。
的确,林少祯在大会前的观望并未采取行动,虽不知哥哥后续有何高招,至少此时的声势,还不足以掀起倾覆白家的风浪。
就连白景枫,似乎也并未出面阻止这场闹剧。
此后,红月山庄这桩事彻底告一段落,我再次寻加兰鹤之而未得,郭馨儿亦未现身找我。我不敢去见哥哥,白景枫的身影更是一夜间失去了踪迹。
红芙姐姐派了人找到客栈,留了一封情深意切的信给我,其中字字真心,既表达了失望和难过,也道出了对我的不舍,希望我给她一些时间去平复心境。
我很是动容,却顾不上去见她一面,因为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压在了我的心口。
我独自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又无人言说,就连二哥也看出了我的坐立不安。他以为我仍在为之前隐瞒姓氏的事情耿耿于怀,日日宽慰我,离开岳州时,还特意带我去拜访了长生门。
谁知红芙姐姐与任少爷竟被长生门门主派往了别处,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
涑兰不在身边,我满肚子愁绪无人消解,无人倾诉,我甚至想到了一个人骑马赶去御景山庄,亲上浮山找到白景枫。
然而转念一想,他未必就是回了浮山,我也未必就能见到他,更何况,二哥不会叫我独自一人离开,义母那边我也无法交代。
带着这份愁闷,我只能随着二哥启程,回了灵山。
“不知不觉,我竟然在这里安了家,想起初次来这里,还得要红芙姐姐等人带着我来,如今,却能时时自由出入,真是翻天的变化呀。”踩着灵山高高的石阶步步往上,仿佛我心头沉甸甸的心事被一块块石头压住,我故意说些轻松的话,想要缓解自己的沉闷。
“由客人变为主人不好么?”二哥笑问我。
我摇摇头,二哥又道:“茉儿,你身份的事情,我必须要告诉娘亲,你最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我心中一慌,道:“能不能缓一缓?”
二哥不解:“缓一缓?”
我点点头,道:“给我一些时间,我需要好好想想要怎么面对这些。想明白了,我会亲自告诉义母,去向她请罪。”
林少祯虽不解,犹豫片刻,却也答应了我。
这次回到灵山,我失却了曾经的气定神闲。一旦闲暇,我便去后山捡了几支腊梅插在花瓶里,剪着花枝的时候,仿佛看见了白景枫长袖飞舞,剑眉星目,仰起脸邀我赏梅的少年意气和盛满眼睛的喜悦欢快。
“茉儿,日后成了亲,你随我住在浮山,我带你去后山骑马玩儿。我们浮山的杏花也极为好看,我每年都带你去看花。”
“茉儿,便是成了亲,我也会每年随你回灵山,陪你去祭拜林老爷,看望林夫人,然后我陪你去踏雪寻梅,再去找少祯对饮三日!”
“我们还可以去洞庭湖,是了,茉儿,我们每年去一次洞庭湖,叫轩柯、红芙出来给咱们做向导,把少祯也叫上,一起吃喝玩乐,游湖赏景。”
“茉儿……茉儿……”
这个原本心高气傲,嚣张跋扈的少年,在我面前时时像个孩子,渴望期盼了那么多,我怎么能不管他?怎么能毁了他的梦?
思来想去,我出了个昏招,竟然写了一封信,将白莫寅勾结螳螂门,欲联和螳螂门众人,怂恿武林各派讨伐御景山庄一事写进了信里,并如往常信件往来一般,借用了灵山的鸽子,飞鸽传书与他。
我不知他是否会相信我的说辞,可若不做点什么,我委实坐立难安。
刚将信送走,回身就见到了林知乐。一见到我,阴阳怪气是少不得的,说我痴心不死,白景枫不可能娶我云云。
真是好笑,我道:“你这个妇道人家,成亲这么久了怎么肚子也没动静,我真希望姐姐早日生个孩子,给我抱着玩玩呢。”我假装大度,尽跟她胡乱玩笑。
她气呼呼瞪着我,道:“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以为你今后就不会嫁人么?我倒是想看看你会嫁个什么夫君!”
她仗着谭夫人不可能答应我与白景枫的婚事,以及我林家养女身份,未必能比她嫁得好,故意说这种话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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