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了吗?
她正坐在院中,看着糖糖玩儿自己的尾巴。糖糖是个傻帽,跟自己的尾巴能玩儿好半天,乐此不疲。
“糖糖,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谭铃音轻声对它说道。
糖糖没理她。它这回玩儿狠了,一口咬到自己尾巴尖儿上,“嗷呜!”痛!
它赶紧松开尾巴,惊惶地蹿到她脚下,小脑袋蹭着她的脚踝求安慰。
谭铃音把糖糖抱在怀里,又问它,“其实当初嫁给他也没什么不好,你说对不对?”
她一开始逃婚,也是因为听说朱大聪人品不好。现在接触之后,她觉得他人品挺好的。这样一来,她逃婚的意义就不存在了。
如果当时嫁给他,会是什么样的呢?夫唱妇随?琴瑟和鸣?
这是挺美好的词儿,可为什么她一点都没有心动,甚至感觉有些无力呢?
耳边又响起朱大聪的询问:“可是已经有了意中人?”
莫名地,谭铃音又一下子想到昨天趴在某人怀里痛哭的情景。后来她还把鼻涕蹭在他衣襟上了……太丢人了,简直不堪回首!
谭铃音的耳根子有些热。她低头轻轻抓着糖糖的脖子,后者仰头眯着眼,舒舒服服地享受着。
这时,外头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谭铃音扬声道,“进来吧。”
门被推开,谭清辰提着个食盒走进来。前几天去邻县进纸张时,看到那里有家山东人开了个点心铺子,卖鲁地小吃,谭清辰买了些,回来等了两天没等到姐姐登门,他干脆自己来找她了。
谭铃音看到家乡吃食,果然开心,忙去净了手,捏着就开吃。
谭清辰眼尖,指了指她的手指:指甲长了,该修了。
不等谭铃音说话,谭清辰翻出小小的指甲剪和指甲锉,坐下来拉过谭铃音的左手,帮她修起来。
有这么个贴心的弟弟,实在令人感动。谭铃音一边吃一边看着清辰专注的眼神,她突然问道,“清辰,有意中人吗?”
谭清辰地抬头看了她一眼,笑着点了点头。明亮清澈的眼睛中漾着温柔,脸色则微微有些赧然。
谭铃音很是意外,自家弟弟都有意中人了她这当姐姐的竟半分不知。她丢开点心,讶异道,“是谁是谁是谁!你怎么不与我说?我去找媒人帮你求亲怎样?”
谭清辰笑着摇了摇头。
“不说?”
他点点头。
“为什么?”
又摇头。
谭铃音无语,“清辰,你与我说实话,你不想娶她吗?是不是因为她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你怕高攀不上?”
谭清辰思考了一下,伸手比划:我希望我的意中人能够嫁给她的意中人。
“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你?”
谭清辰这回低头没反应了。
看样子,想必已经被拒绝过。谭铃音竟不知清辰已经有了情史,还这样痴情。她叹着气,摸了摸他的头,“傻子。”
谭清辰冲她笑了笑,又认真地修起指甲来。
唐天远走到南书房门口,一眼就通过大开的院门看到里头的情形。看到谭清辰竟然在玩弄谭铃音的手而且后者还轻轻松松任其施为,那感觉就像是自己碗里的红烧肉被不相干的人戳了一筷子。唐天远一下拉长脸,盯着谭铃音。
他的目光太强烈,谭铃音没法儿不注意到他,“大人,你有事吗?”
谭清辰听此,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很快埋头工作。
糖糖也不理他了。
唐天远抑郁难平,“谭铃音,随我去退思堂。”
“现在吗?”
“对。”
“这么急?”
“对。”
谭清辰又抬头看了他一眼,这回眼神不太友好。
谭铃音站起身,“清辰,我先过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你在这里跟糖糖玩儿,等我。”
唐天远看到谭清辰把修指甲的用具收起来。他插口道,“不用等了,一时半会儿完不了。”
谭铃音只好先让清辰回去了。她随着唐天远来到退思堂,“大人,到底是什么事情?”
唐天远却不急着提那“紧急而重大”的事情,而是说道,“指甲都要旁人来帮忙修,你这谱儿摆得够大。”
谭铃音一愣,这是什么跟什么呀,她答道,“清辰修得好看。”她自己没耐性,眼神也不好,修得太毛糙,总是要指甲自己长圆润,不若清辰修的好。
唐天远显然不接受这样的理由,“姑娘家怎好轻易与人有肌肤之亲。”
真是莫名其妙,你凭什么这么说我。谭铃音不太高兴,“你管得太宽了。”
唐天远不悦,皱眉道,“你一个姑娘,成天与男子亲近,成何体统?还有那个朱大聪――”
他一提朱大聪,谭铃音又有些烦躁,打断他,“我高兴!我乐意!”
“你……!”唐天远也有些怒了,“你怎么如此冥顽不灵。”我到底看上你哪一点了。
谭铃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就这样,你咬我?”
唐天远眸光一暗,“好啊。”
谭铃音:“……”
他走上前,一低头,嘴唇贴着她的嘴唇。他张口在她下嘴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咬完之后又流连地用牙齿在她唇上轻轻摩擦。
谭铃音只觉脑中惊雷匝地,身体呆若木鸡。
他很快放开她,之后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嘴角,正色,“是你让我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