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
姬小公子想破了脑袋,也想不起有这么一首诗。
竹子要有,肉也要有的嘛!
少了竹子或少了肉,姐姐怎么能做出这喷香的黄肉竹筒饭?
竹筒饭的香味儿,飘散在竹林里,也飘进了竹湖旁的凉亭内。
姬墨心无旁骛挥墨泼毫,夜七将自家主子写好的卷轴悬挂在凉亭外的竹子上。
“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
夜七念叨着卷轴上两排苍劲有力的大字,跟姬小公子一样百思不得其解:“怎么想不起来有个诗人写了这么两句?主子,属下在杏花村暗中盯了臭丫头这么久,觉得自从那丫头落水后,好像变了一个人,总有些奇奇怪怪。”
“她变得伶牙利齿不说,不时还能随口吟几句诗。”
比起诗词,夜七对苏草做的美食更感兴致,他猛吸了吸鼻子:“好香啊!这回又做了什么好吃的?比上次的竹筒鸡还香。臭丫头没有良心,知道属下和主子就在竹林凉亭这儿,也不见将做好的东西送些过来……”
夜七话音没落,就见苏草从竹林溪涧旁转出来,拎着一个篮子往凉亭这儿走。
随着苏草走近,以夜七敏锐的嗅觉,已经闻到篮子里散发出要命的香味儿,禁不住猛咽了一口口水。
这回他没有拦着苏草,伸长了脖子想看清楚篮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然而,芭蕉叶子将篮子盖得严严实实,除了有香味儿飘出来,愣是瞧不见里头搁了什么好吃的。
“公子在练字?”
苏草将拎着的篮子放在石桌上,站在姬墨身后赞道:“字如其人,公子的字真是苍劲有力。”
字能吃吗?
夜七翘首以盼等着苏草揭开篮子,这时候姬墨将笔搁在砚台上,清冷的瞥了他一眼。
夜七:“……”
马上就有好吃的?
公子为什么这时候赶他走?
在美食和小命之间,夜七选择了后者,委屈的看苏草一眼,然后可怜兮兮一步三回头消失在竹林内。
夜七一走,姬墨看了一眼石桌旁的凳子。
苏草坐下来,与他相对而立:“公子可是有事问我?”
姬墨点点头,拣了笔在纸上挥墨泼毫,写的正是她在烤竹筒饭时,不小心迸出来的一句诗,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
落笔处婉如游龙,姬墨看向她,意思是下一句是什么?
是因为姬小公子,夜七在暗中盯着?
还是他听觉敏锐,竹林里的事儿都逃不开他的耳目?
“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医。”
事已至此,苏草硬着头皮胡说八道:“我爹犯下大案前,也是个读书人,他喝酒时胡诌诌说这是一个姓苏的诗人写下的句子,我以为这几句通俗易懂,就记下了。”
姬墨面无表情,写下了她说的几句诗,将卷轴挂于凉亭外的竹枝上。
再取出干净的宣纸,铺阵在苏草面前。
最后拿笔沾了墨,递给苏草。
让她写字?
村姑还怎么演下去?
苏草不肯接他递过来的毛笔,摇头:“姬公子,我不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