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山,老子这些年心里苦……”
他醉酒太厉害,呜呜咽咽趴在桌子上哭出了声。
苏草还是第一次见渣爹真哭,站在门槛边一时懵住了。
沈大山看着苏忠贤一个大男人哭也是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直到苏忠贤哭歇气了,趴在桌子上好像睡过去。
他一抬头看见站在门槛边的苏草,朝她招手,压低声音:“你爹喝醉了,我们扶他回屋去。”
将苏忠贤安顿好,从屋里出来。
沈大山要离开,苏草喊住了他:“沈伯伯,上次杏花酒方子的事儿,你还答应过我一件事,算不算数?”
她计划借着摘花节,在沈家灌醉了沈大山,从他嘴里打听些什么。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跟喻公子和潘少东家谈买卖的功夫,沈大山人就不见了。
苏草还想着另外找个机会再问,沈大山却意外出现在她家中,还陪着他爹在喝酒。
他都送上门了,她能错过这个机会吗?
“这个!”
沈大山顿了一下,已经预料到苏草会问什么,推脱道:“你玉宁哥给你牵线搭桥认识了喻公子,这个不算答应你的一桩事?”
要解开渣爹的心结,就必须知道过去发生过什么。
苏草寸步不让:“玉宁哥是玉宁哥,您是您,沈伯伯以为呢?”
沈月娥已经将苏忠贤跟苏海媳妇扯皮,打起来的事儿回家跟他说了,就因为这个,他才会在家里热闹的时候偷溜出来陪苏忠贤喝上一壶。
这回被草儿抓个正着,想逃过去不可能了。
触上苏草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沈大山一屁股坐在竹椅上,败下阵来:“你想知道什么?”
“沈伯伯别紧张,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受得住。我已经知道我娘对不起我爹,然后气死了我爷爷。”
苏草在破桌前坐下来:“那后来呢?我爷爷气死后发生了什么?我爹是不是因为这事儿犯下大案的?”
沈大山叹气,再叹气。
长吁短叹后,终于开口:“事情说起来,还是你们苏家的酒方子给闹的。”
“你娘她嫁给你爹,是为了你们苏家的酒方子啊!”
沈大山神色凝重:“当初杏花酒酿得最好的人家,是我们沈家和你们苏家,因为你们苏家没在镇上开酒铺子,酿出来的酒是我家帮着卖,所以除了杏花村的人,外头知道你爷爷是个厉害酒把式的人也不多。”
“你爹当时也考上了童生,在明珠镇进学,跟玉宁一样,也有三五个好友同窗。以前明珠镇书院的院长还姓周,也就是如今玉龙郡最有名望的南山书院院长。你爹那会儿算是他的得意门生,周院长桃李满天下,咱们村的人都看好你爹,飞黄腾达那是指日可待。”
沈大山继续说下去:“可后来好景不长,你爹上他同窗吕公子家,看中了寄居在他们家一个姓魏的表妹,一来二去,你爹就跟人家好上了,当初为了让你爹风光娶魏伶儿进门,你爷爷可是将积攒的家财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