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三位将军,吴克己突然对手指产生了浓厚兴趣,胡定北则是盯着地面不说话,就连刚刚认识的便宜老哥张自谦也是坐在原位眼观鼻鼻观口一言不发。大家心里都清楚被派去守城的危险性太大,没有人愿意当冤大头,谢温一阵苦笑,只好伸出指头指了指自己。
裴度看见这三人的表现其实心中十分不满,但思虑了一番胡定北和吴克己的尿性他也清楚,这两人属于看见敌人跑的比兔子还快,肯定指望不上。张自谦出自西北军,和北元、金国都有过交手,战力上没啥问题,只是他一支客军远道而来自己也实在没那个脸强行下令,思来想去之后竟然只有谢温率领直符军合适。
裴度叹了口气,充满愧疚的看了看谢温说道:“如此就只有劳烦谢将军率军守城了,我军即日开拔真定府,不得有误......”
待到议事结束,那三人都出了帐篷,裴度叫住了走在最后的谢温,他出声询问道:“直符军可还能战?”
谢温挠挠头,他倒是明白裴度的意思,回答道:“战是能战,当年云中城突围损失了上千人,攻打徐州又折了大约千人。如今虽然补充了一些流民当做兵员,但整体战力还是下降不少。”
裴度叹了口气,轻声说道:“这一年多咱们到处打仗,也没休息上几日,人疲马乏的,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
谢温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道:“当年老子说拿着钱去捐个文官当当,你他娘非要当武官,现在又来说这些。我就纳闷,鱼肉百姓,横行乡里难道不比天天刀口舔血的生活来的安逸?”
裴度挤出一丝苦笑说道:“老谢,你也知道我这脑子,莽夫一个,要是我去当官恐怕不出一月就被人坑的骨头渣子都没了。”
“那还说个屁,既然当了武官就好好干吧,能咋地?”
“也是,我这就把军中桐油那些调发给你,还需要些什么?”
“金银珠宝,越多越好!”
裴度愣了愣,随即看到谢温脸上狡诈的笑容顿时回过神来,也笑着点了点头。
“你是说武朝没有放弃真定府?”哈良兀刺坐在马上,略带惊讶的问道。
“是!元帅大人,小人不敢靠的太近,但是小人敢肯定真定府是一定有数量不少的武朝军队把守的!”斥候坐在马上拱手回复道,战时传递消息斥候不下马,不行礼乃是北元军中规定,因此也没人站出来职责他失了礼数。
“本帅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斥候打马远去了,哈良兀刺眉头紧锁思量片刻突然吩咐道:“克烈,将我地图拿来。”
身旁的克烈立刻从身后取出地图,双手毕恭毕敬的递给了哈良兀刺。哈良兀刺也并不下马,边骑马边打开了地图看了起来。虽然身体文弱,不过作为北元人这点马上功夫对于他来说还是信手拈来。
“奇怪......这武朝军队到底在想什么?”哈良兀刺自言自语道。
“元帅,武朝军队敢守,咱们打他娘的就是了!那真定府又不是什么大城池,咱带着骑兵两个来回都能给他把城墙踏平了!”身旁的鬼禾目听见了哈良兀刺的自言自语大大咧咧的接口说道。
哈良兀刺看了一眼鬼禾目,开口说道:“鬼禾目将军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这真定府才遭受了兵灾,城墙也并不牢固,武朝军队如何敢守?本帅担忧这其中有诈......”
鬼禾目却是满不在意的哼了哼说道:“末将倒是觉得元帅多虑了,就那么一座城池能玩出花来不成?退上一万步,就算他在城中设有伏兵,咱还能怕了他们不成?”
哈良兀刺没有答话,不过他觉得鬼禾目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真定府就那么大点一座城,就算设了伏兵无论是兵力还是战力上占上风的始终还是自己这一方。想到这里他也略微放下了一些担忧,不过还是吩咐道:“鬼禾目将军言之有理,不过也不可轻敌!本帅这就任命你为先锋,先行一步去探探底!”
“谢过元帅!”鬼禾目兴奋的舔了舔嘴,打马飞奔去整理自己的军队去了。
哈良兀刺望着鬼禾目的背影,心中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他转头问道:“可知道对方主帅是谁?”
“回元帅,是个叫裴度的......不过此人没什么战绩,除了知道他二十余岁就当上了督师,其余的就没什么资料了......”
听到对方主帅和自己年纪相仿,哈良兀刺不由得轻笑了两声,他倒不是轻敌,而是觉得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也许能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什么时候武朝的将领也能如此年轻了?”哈良兀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笑着说道,随后转头对克烈说道:“去通知天鹰、血狼两军,加速行军,跟在鬼禾目后头!”
克烈为难的看了一眼哈良兀刺,说道:“鬼禾目将军恐怕不希望有人和他抢破城之功......”
“不是去抢功!而是帮我盯着鬼禾目,此人打仗勇猛,却是个不动脑子的货,本帅担心他中了敌人的圈套!只需要远远跟着,若是出了什么变故也可接应一番!”
“属下还担心鬼禾目将军恐怕是想着远离元帅......毕竟在拒北城他没能劫掠成功,恐怕真定府......”
哈良兀刺笑了笑说道:“这种观念不是马上能转变过来的,凡是不能过犹不及。鬼禾目那点小心思我知道的一清二楚,对于他这种莽夫要打一棒子再给颗糖,也罢,只要能拿下真定府,就由他最后再劫掠一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