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人双臂伸展开来,如同臃肿的胖鹅,更为神奇的是,他的身上还有一道白鹤虚影。
【蜻蜓点水.jpg】
【闻鸡起舞.jpg】
【黑虎探爪.jpg】
【千手观音.jpg】
熊猫人的动作千变万化,奇形怪状,唯独他那嚣张中夹着不屑的傲慢从未改变。
【打狗棒法.jpg】
熊猫人手持一根绿色长棍虚影,下还有一只绿色狗影。
【龙象般若功.jpg】
巨大的金色怪物虚影在熊猫人的身后浮现!
一连串表情包让白竹笙看得目不暇接,难道他们在打架吗
【与猪搏斗.jpg】
熊猫人拎着另外一个熊猫人,他们的身影模糊到成为幻影。
【当场抓获.jpg】
头戴警帽的熊猫人面无表情地逮住光头人。
被破坏的自爆设置散落一地,抽血的仪器出现裂缝,鲜血从裂缝口子流出,好像廉价的颜料。
单手掐住佘晏的脖颈,用蛮力将佘晏的脸压在地面,无法挣脱的佘晏发出一声完全不像人类的咆哮,脸上漆黑的兽纹如幼蟒扭动,化成片片蛇鳞。
狂躁期占据大脑的忙音本就让君乾烦躁,此时佘晏口中尖锐的叫声刺激得君乾太阳穴突突直跳,让他原本糟糕的心情这一瞬间变得更加恶劣起来。
冷着脸将插在七寸处的匕首拔出,男人的手稳极了,哪怕狂躁期带来的痛苦不亚于任何酷刑,他拔刀的动作依然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一簇血溅到发梢,头发遮挡下的冰冷的黑眸若隐若现。
像在注视卑劣蝼蚁的目光。
这是怎样一双残忍暴戾的眼眸呢?眼白一点一点被瑰丽冷酷的黑色吞噬,好像恶鬼在倾泻着无穷无尽的杀意,当尖刀被举起时,双眸已经变成纯黑色。
面对这双近在咫尺的眼瞳,被死亡笼罩的战栗袭满全身,佘晏突然间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一个他最开始就怀疑过,但是被他斩钉截铁否决过的猜想:
“你是‘$’――!!!”
尖刀挑断了脚筋,尖锐的金属切割脆弱皮肤带来痛苦,让佘晏扭曲面容不可置信道:“不可能!‘$’的兽形怎么可能是――”最后一声惨叫凄厉无比,他被活生生痛晕了过去。
两根蛇族生殖器掉落在地面。
脑海中刺耳的忙音忽远忽近,属于佘晏的惨叫声很迟钝地灌了进来,君乾有些听不清外界的声音,甚至很难找回自己的意识。
被冷汗浸湿的手摸出佘晏的光脑,用昏迷的佘晏进行人脸识别解锁,再向联邦发送消息,然后用锁链将佘晏捆成一团。
做完这一切后,君乾突然双腿一软,抽干力气般半跪在地面,伤痕累累的身体十分明显地痉挛了一下,耳朵、眼眶、嘴角刹那间流出鲜血。
那张失了血色的脸上,黑色的兽纹如有活物般扭动起来,这是即将失控兽化的趋势。
脑海中的忙音越来越刺耳,犹如千万根长针扎进他的脑后。君乾的身体又控制不住地抽搐起来。
该死……要……失控了……
两个月的折磨,狂躁期的削弱,再加上这次透支身体的战斗,他恐怕真的要捱不过这次狂躁期。
不……不……还有,还有一个办法……
君乾吃力扶墙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向禁闭室走去,耳朵里的耳鸣声越来越大,喉间的腥味也越来越浓,冷汗大滴大滴连着血,从他的身上流下来。
明明不长的距离,可他却有些走不动了,两条腿像灌了铅那样得沉,这具身体如同不合身的大衣,而他的灵魂好似已经要飘荡出去。
飘向那由温柔的木香、柔软的触感、清亮的奶音编织成的网中。
他跪倒在禁闭室的门口,眼尾蜿蜒流出的血迹濡湿了半张脸,喉间的热意涌了出来,哪怕他紧咬牙关,鲜血依然从嘴角溢了出来。
身体里的力气随着鲜血一点点流失出去,君乾从未虚弱到这种地步,好像动一下手指头都困难,可是这一刻,他突然听到了禁闭室传来的奶声奶气的叫声。
充满了活力的小奶音。
他曾经觉得这是恶魔的引诱声,然而这一刻,却犹如天籁。
耳鸣的嗡嗡声渐渐褪去,那稚嫩又急促的叫声越来越清晰。
没有任何力气的身体,在这一刹那突然榨出了最后一丝力量。君乾颤抖着打开了门,用尽他所有的力气爬向那个铁笼。
鲜血从眼里、耳朵、嘴角流出,汇聚到一起从脖颈顺流到手臂,湿漉漉地淌在手腕和地面上。
目之所及的世界全部染上一层模模糊糊的血红色,连铁笼里那只黑白团子,也染了点粉红色。
不用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君乾都想到――肯定像一个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身上滴落着刺眼的鲜血,狼狈地在地上爬行。
身体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很吃力才能慢慢地挪向那个铁笼,咫尺的距离,却犹如天堑。
垂落地面的灰色尾巴突然哆嗦了一下,幸好这条尾巴被身体遮挡,没有暴露在对面那个雌性幼崽的视线下。
只有君乾自己知道,推门时涌入的竹香,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绪。
【这该死的雌性味道竟如此甜蜜!.jpg】
熊猫头轻嗅指尖。
【该不会……有糖尿病吧?!.jpg】
白竹笙:“……”
在这间光线昏暗的禁闭室里,白竹笙的两只小爪子抓住铁栏,深深地看了君乾一眼。
这一眼复杂到无法解读,像是千言万语汇成了明亮的眸光。
那样明亮的眼睛,像水洗过的夜空,目光相触间时光都要在此凝固。那么明亮的眼睛,像散发着光芒的星星,照出了他的满手血腥一身罪孽。
于是胸腔里那颗犹如顽石一般的心,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