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说的?是蠢人和高人说的。说的不好的人,胡话就成了混账话。但是把混账话说的大义凛然,你指不定就成高人了。
“狡辩,那日来府你师傅不是说你是他的弟子吗?”长孙溆咬牙问。
郭善听言眼睛都不眨一下,反问道:“姑娘可曾见我对徐先生行弟子礼?又曾见过我唤他作师傅?”
“那他就是在骗我爹爹咯?”长孙溆问。
郭善暗自骂娘,不知道这丫头怎么就跟自己扯上了。您是堂堂国公爷的女儿,咱是平康坊普普通通一平民,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您跟我扯什么扯?
“此言差矣,徐先生在医书上自成一道,能为天下师。倘若说我是他的徒弟,那也未必不可。”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郭善既不承认自己是徐老头的弟子,因为事实上他本身就不是。但却又不肯承认当初徐老头跟自己合伙儿骗长孙无忌,因为承认了那是要进牢房的。
郭善现在说的就是混账话,这混账话无非透露出了一个意思:你说的是错的,我说你错了你就错了。我说的是对的,我说我对我就是对的。
长孙溆气的说不出话来,眼泪吧嗒吧嗒要下来了。
郭善一瞧她身前的长孙冲黑黑的脸,就知道自己戏演的太过了。
得,傻不拉几的跟这帮权贵子弟讲什么道理?一会儿长孙冲怒发冲冠为妹妹,自己找哪儿说理去?
那边长孙冲‘锵’的一拔剑,想到最近府里的烦心事儿又看到眼前这个人当众欺侮自己妹妹,哪还能罢休?
“贼子,欺我太甚?”他唱了一句游侠儿们常说的对白,然后就要上前来一招长孙剑法。
郭善险些吓尿了。
他知道,这厮是真敢杀人哪。
自己如果被杀了,这厮顶多是挨顿板子。
已对方的屁股换自己的脑袋,傻子才肯干。郭善不傻,所以他不干。
那两边哗啦啦的随从就围上来了,一副守株待兔的样子。
看着这一帮家兵豪奴郭善就知道跑不了了,但是让他束手就擒这打死也做不出来。
脑袋大了碗大个疤的豪气郭善没有,但任人骑在脖子上这样的事儿郭善也做不出来。国公爷有什么了不起的?想当初老子的爷爷还是开国将军呢?
“要战便战,只怕你挡不得我三剑。”郭善冷笑道。
长孙冲乐了:“给他剑。”
两边护卫瞧了瞧郭善这边小小的身板儿,在瞧瞧自家公子这边足足高了郭善两个头的个子,心里都安定了。
人家也不跟郭善耍心眼儿,或者说长孙溆压根儿不知道耍心眼儿。她从那叫青雀的少年那儿拿过剑就丢了过去,嘴里给自家哥哥助威:“大兄,让这坏蛋知道你的厉害。”
长孙冲不屑一瞧郭善,压根儿没把郭善当回事儿。不过一冷静下来,杀意少却了很多。在他看来,郭善的头不如自己屁股值钱,为了杀郭善让自己屁股受痛,这买卖太不划算了。
“好剑。”郭善接过剑,拔剑而出,又摇头道:“可惜。”
“可惜什么?”那边,青雀忍不住问。
郭善呵呵一笑,道:“这剑虽利,但利不过神器。虽冷,但终不过是用来切瓜的菜刀。”
“胡说八道,此剑乃当今王上所赠,你一黄口小儿如何懂它妙用所在?”长孙冲觉得有必要站出来为自己表弟分说分说,这关乎表弟的面子。
郭善听言不屑一笑,道:“若这么说,这剑顶多算得上贵重却依然难当神兵利器。我曾见过一把剑,号‘天烽’,能切金断玉,吹毛断发。又曾见一剑,名‘锄天’,乃是一农夫所持。其剑之锋利削铁如泥。而杀人所用的剑,我也曾见过,始皇帝所用的‘天子剑’,剑虽已折但剑身血渍久久未干。虽不利,但戾气却足以滔天。”
看着一帮瞠目结舌的人,郭善继续胡口吹嘘:“你这柄剑杀过人?有上千个么?能吹毛断发切金断玉又当得了‘削铁如泥’之称么?”
长孙冲气乐了:“你见过这么多剑,何不取来让我瞧瞧?”
郭善心想,这倒是比起让我跟你比武要好多了。又听长孙冲哼道:“不过,待先与我比过剑法时在说。”
郭善差点气的骂人了。
妈的,白吹了半天了。说来说去还是要比。
你是堂堂国公爷的公子,是长乐公主的准丈夫,是大唐的驸马爷。别说我压根儿打不过你,就是真打过你把你给砍了那长孙无忌还不把我的头给切了?那李世民还不把我给剁了?
暗想,别逗了,咱不比成吗?
但这话不能说,说了就真的完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