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郭善面前敬爱有之,但畏惧则不足。尤其是古时候女人是不能上桌吃饭的,但郭府上似乎没这礼节。
不独是他们惊讶,就连田桥和王凤也是惊讶无比。
两个人是郭善的下属,也走过郭善府上送过几回礼。知道郭善家大业大,按理说这样的人家一定规矩颇多的。可今儿一看,哪儿有那规矩啊?
初时两个人作为下属还显得拘谨,但到了后来见连仆从们都十分放得开的行酒,高歌。他们便不似以前那般拘谨了,当然两人也不敢像郭家家仆们那样放肆。毕竟人家是郭善的家仆,一纸契约断定了他们是郭善的家人。但他们则不一样,显然在信任方面永远也比不上郭善自己的家奴的。
今年郭府过节虽然少了王苏苏宁姐儿和唐绾,但却多了武氏三姐妹、王凤田桥,还有一个孙菲姗。
孙菲姗在郭府比较特殊,属于客人又属于半个郭家人的形式。她似乎跟郭善不太对付,但却又能‘死皮赖脸’的住在郭府里吃喝。似乎郭善对她也不太满意,但却听之任之的让她在府上呆着,从不过问也不束缚。
这近一个月来孙菲姗几乎每天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干什么,甚至有时候一去两三天也不回郭府。但每当众人都以为她走了,或者是死在了哪里时,她又摸黑跑回郭府睡大觉。
郭家的众人对孙菲姗已经见怪不怪了,完全把她当透明人看待。本以为今年过年时她不会出现呢,没想到还是出现了。
几杯酒一喝,孙菲姗当场舞剑,搏了个满堂彩。
眼看众人闹的欢腾,在自己妹妹武妹的怂恿下,武顺腼腆上了场弹奏了一曲。
郭善抚掌大乐,完全忘记武妹是武则天了。趁着酒意正浓,迫她上场表演一番。
唐时女子倒没有那么多规矩,再者而言是主家提出的要求,缘也不好拒绝。武妹想了很久,拉她妹妹武姝跟着上去合作。要不然,她是不肯上场的。
起哄下两姊妹上场,一个跳舞一个奏乐让人大呼过瘾。
胡敢当左右手各提了一个数十斤的石锁,上场表演自己的神勇。他左手一松,石锁轰然落在他的脚背上。他脚背一带,石锁又抛飞而起。于是右手将石锁也跑高,左右手轮番接住石锁,表演起了杂技。搏得府上大姑娘小媳妇儿们的顾盼,赢得了部曲们的起哄声。但旁边猛然一杆没有枪头的红缨枪刺出,捅中胡敢当的屁股。胡官的勃然大怒,扭头发现是自家老爹。当即吓的哇哇大叫跑下场去,引得众人大笑不止。
“许倩姐明日还要去打理朋来阁?”场上还在表演,郭善却趁着换场的空隙问许倩道。
“来长安城不能回乡的人颇多,这个时候最适合朋来阁招揽新客。”许倩解释道:“便是那些不能归乡的游子,也需要陋室为他们避风挡雨。”
郭善听言道:“朋来阁和陋室可以不用关,但你又何必亲自去打理?若是为了赚钱,又何必为了那点钱累了自己的身子。”
许倩一笑,道:“在家里呆着也无聊,倒不如去朋来阁和陋室做事情。”
郭善虽然知道她说的不无道理,但却也还是认为这样做对身体有害。他道:“凡事交给下面的人做就行了,何必事事都亲力亲为。更何况,朋来阁和陋室总要发展。一个人的力量却终有极限,总有一天你会感到无力的。倒不如趁着机会磨砺些人才出来,将来也能有人替你分担。”
许倩听言皱了皱眉,问道:“依公子所言,谁适合接我的班?”
郭善忙道:“不是找人接替你,而是让你培养信得过的人替你分忧。至于找谁替你分忧,这些事我可不管,也不懂,毕竟朋来阁和陋室我是交给你了。”
郭善呵呵笑了,一脸真挚。
他确实没有丝毫私心,也不包含一点算计在内。对于许倩,郭善是极信任的。毕竟相处了也有数年了,郭善自衬还是能把一个人看明白的。倘若说许倩是谁送到他身边的卧底,那就太过于可笑了。得多能耐的人能算到自己会开朋来阁,得多有能耐的人在陋室还没开的时候就往自己身边插人?
不可能,因为许倩是在自己身为白丁时,毫无根基时来的。且如果不是她,陋室和朋来阁也发展不到现在的规模。话又说回来,倘若许倩真要背叛她,郭善何惜一个朋来阁?送她便是了。
“公子说的有道理,我确实也想让人替我分担一些责任。”许倩顿了顿,笑道:“我看小悠颇为聪明,这一年来郭府上下她也打理的颇好。如果让我找人的话,我便想拉她来给我分担责任了。”
郭善一愣,道:“小悠?”
小悠是自己的人,许倩不可能不知道。她或许不十分非小悠莫属,而是她用这样的方式告诉郭善,她没有半点独揽朋来阁大权的野心。
郭善无语的愣了好半晌,然后才苦笑了起来:“你们聪明人做事就是这么麻烦...我...算了我不说了。反正朋来阁我也交给你了,你爱怎么就怎么的吧。嗯,咱们看戏?”
说完,郭善就把目光放到了场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