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里灭了烛,其中一个却烧了起来。
郭善心头直跳,暗想事情可能要坏了。果然那驸马三步并两步已经奔到了中堂前,一双眼睛直勾勾瞪了守门的侍卫两眼,然后看了一眼雏鸡儿一般的郭善一眼。
在郭善的朝服上看了两眼,问郭善:“你也是来拜访的?”
郭善傻眼儿了,木讷的点了点头。
“我要跟公主睡觉了,你下次再来。”驸马爷大手挥挥,要把郭善这只苍蝇赶走。
郭善抹了把汗,连连点头然后转身就走。刚三步出去,后面携带着浓浓酒味的驸马却欺身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郭善心头一凛,难道他发现自己了?
可笑的是明明跟永嘉清清白白,但却做贼心虚。
“站住...你...你可知道公主现在跟谁在屋里?”驸马带着酒意问郭善,不等郭善答话,他立刻指着郭善破口大骂:“奸夫,你个奸夫。老子大耳刮子抽死你...”
一只毛茸茸的手掌张开,夹风的熊掌那是毫不留情的就抽了下来了。
郭善几乎吓傻了,立刻往后窜去。嘴里也忍不住怒道:“好胆,本...”
话没说完,郭善下一句话被硬生生的给抽回去了。那一掌没打实,被郭善躲开。
惊魂未定,郭善连连后退:“驸马你是喝醉了,本官今日不便跟你说话,本官先去了,先去了。”
郭善要跑,却被这驸马给拉住。一大一小,好不热闹。左右侍卫纷纷架住驸马,怕他闹出什么丑闻。终于中堂里的永嘉忍无可忍,开门而出。呵斥道:“给我住手。”
驸马身子一震,酒意去了一半。须知道永嘉的身份不低,说到底是真正的皇亲。论身份地位,他自然是远远不如的。
平日里永嘉母老虎一般让他有了阴影,要不然他也不会借酒发疯了。这一刻永嘉出现了,哪怕是醉酒了的驸马也不太敢触永嘉的眉头。
“看看你的样子,还不快下去?”永嘉大怒。
驸马犹豫了起来,左右侍卫要搀扶他回房醒酒。但猛然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立刻道:“我不走,我要去看奸夫。”
永嘉气的羞红了脸,看了看左右侍卫。她气的指了指驸马,然后对郭善不善道:“协律郎还不走?”
郭善早就想走了,只是袖子却被驸马给扯着。这次得了永嘉公主的话,郭善立刻抽身就走。那边驸马见郭善要跑,虽然不至于认为郭善是奸夫,但却觉得郭善半夜三更来找自己的老婆准没什么好事。当即大怒:“不许走,给我站住。”
‘呲啦’
布帛碎裂的声音响起,郭善袖子立刻被撕成了两截。长袖里面的内包里掉落出一堆东西,啪啪啪的是一堆银饼,一张帕子掉落在地上。
仔细一看,他妈的,那哪儿是帕子啊。这是女人的三角裤...是郭府的服装厂里面独家生产的。而且几个侍女一眼认出这三角裤料子极品,红带儿夹粉黄的布片儿。永嘉傻眼儿了,驸马爷却是勃然大怒,拿起三角裤指着永嘉就怒声质问:“这是不是你的?好啊...好啊你们。”
‘哇’的一下,驸马猛然喷出了一口血来。
整个公主府立刻乱了套了,而垂立在庭院里的郭善却彻底傻眼儿了。他哆嗦着嘴,有心避开永嘉惊怒的目光。但想来避无可避,却又不能跟永嘉解释过多。
心里那叫委屈啊,那叫难堪啊!
但灵机一动,颇有急智的郭善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偷情’的罪名给落实了。他立刻喊道:“胡说八道,这裤子是我送给我相好的人的礼物。”
又看了看倒在地上哇哇吐血的驸马一眼,郭善立刻解释道:“驸马这是喝多了,胃出血,我瞧还是好好找个郎中瞧瞧吧。”又立刻从驸马手里把永嘉的裤子夺了过来,郭善可绝不敢把这罪证留在驸马手里,要不然到时候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心想那日永嘉跟花蝴蝶换衣,自己只是不想让永嘉的裤子掉落宫里被人察觉,于是才把裤子带了出来。后来诸事繁忙,谁会记得这个揣在内包里的小布片儿?今日好巧不巧,它却给自己带来了天大的麻烦。
心中暗叫晦气的同时,郭善把永嘉的底裤揣进了怀里。捂着半截儿破掉的衣袖,随便挥了挥道:“今日府上不便,郭善只好先行回府。他日有空,必然拜访,公主恕罪,驸马恕罪。”
惹了一摊子的祸,在众侍卫幽怨和公主驸马惊怒的眼神中,郭善已经逃之夭夭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