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
什么睡着了……不就是被你解决了吗?!还有!不要半途闯进来啊!
而对方在听了山本的话之后,脸色更加难看起来。此时有汽车的引擎声从楼下的街道上响起,灯光在他脸上一闪而过,露出一张狰狞而又苍白的脸。
黑衣人身形一滞,随即纵身从窗口跳了下去!
冷冽的气息瞬间从山本身上涌出来,他一皱眉,立马紧追上去,到窗口的时候突然转过身来:“接下来的交给我。刚才已经联系过阿纲了,他马上就到。”说着就一跃而下,倏忽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中。
我几步跑到窗口,却只来得及看到两道人影从远处的路口掠过,紧接着就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呼啸着从外面涌进来的寒风,还有张牙舞爪割裂了视野的枯枝。
我瑟缩了一下,却没有关窗。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右腿上又开始传来尖锐的疼痛。我低下头去看,这才发现病号服的裤腿上已在不知何时晕开了一团模糊的污渍。
室内光线暗淡,我看不清颜色,只知道它明显比这身衣料的色彩要深。下意识伸手碰了碰它,下一秒我便吃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糟糕,伤口又裂开了。
我耸耸肩,在窗边抱膝坐下来。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有一滩散发着腥味的浓稠液体。耳边不断响起时钟嘀嗒走动的声响。
倦意一点一点涌上来。
就在我几乎忍不住要睡过去的时候,半掩着的房门突然被人狠狠推开:“栗山さん!?”
心头一惊,我几乎跳坐起来,一睁开眼却看到g田满是焦急的脸出现在门口。他的视线在室内扫了一圈,紧接着落到我身上,“没事吧?”说着已大步冲了过来。
我摇摇头,从地上站起来。然而这个动作才刚做到中途,大腿上的钝痛已直击大脑。脚下一软,身体顿时因重心不稳而直直向前摔下去。
“小心!”g田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清澈得好似四月阳光的气息紧接着包围过来。我浑身一僵,下一瞬间只感觉自己整个脑袋都埋进了他的胸膛里。
他急促的呼吸都洒在我身上,隔着衣服传来的温度将我的脸烤得火烫火烫,那抓着我手臂的掌心也灼热得像是能将我的皮肤点燃。
心跳声突然剧烈起来,我僵硬得一动都不敢动,直到他柔软的嗓音再一次响起:“好险……”
我顿时一个激灵,立马以从未有过的迅速动作推开他站直身体,低声道了句:“谢谢。”还好这个时候没有灯光打进来,如果被看到脸上的表情那就真是糗大了。
我暗自松了口气,平复好呼吸后才又抬起头来,看着他开口道:“山本已经去追了。”
g田的目光在窗外顿了下,很快又移回到我脸上:“嗯。”他低头冲我笑笑,棕色的眸中漾起清澈的银光,“山本会搞定的,我们就在这里等他吧。”
我点点头,随即又垂下视线,正好看见地上那摊浓稠的血渍:“ne,g田。”他应了一声,我抬起眼皮,继续道,“我想明天出院。”
“诶?”他先是吃了一惊,目光移下来,随即一顿,语气一下子强硬了几分,“不可以。你的腿伤又裂开了不是吗?”
我一眨不眨地盯住他:“可我不想在医院里过新年。”
眉峰微微蹙起,他看着我的脸许久,最后搀起我,把我按坐到床上,无奈地叹了口气:“先让医生看一下吧。”这个时候,又有车灯在窗口迅速掠过。一闪即逝的朦胧光芒中,青年的脸庞轮廓竟有种毛茸茸的感觉,“呆到新年前,可以吗?”
山本很快就回来了,带着从窗口逃走的那个黑衣男人。后面还跟着狱寺。
听说一开始对方本来是打算采取夹击的方案,一个从窗口进来拿匣子,一个则守在门口以防不时之需。不料门口的那个一到就被山本拿下,另一个则在半途遇上了正好赶来的狱寺。
我看着被他们绑在凳子上的那两个人,扭头问g田:“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啊,已经联系过九代目了,会有人把他们带回总部的。”他挠了挠脸颊,态度依旧温和如水,不见丝毫焦灼。
果然过了不久,就有彭格列的人将那两个还在昏迷着的黑衣人带走了。这么一来二去,天色已经开始微微泛白。
事情总算是告了一段落,除了我依旧没怎么洗刷前耻有些令人感到郁闷这一点,还有就是——
第二天被医生发现伤口裂开,本来很快就可以出院,因此不得不推迟,直到新年前一天才从医院里打包回到了g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