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即将消失在视线中的那一刹那,也不知突然从哪里涌上来一股冲动,我几乎想也没想,眼睛紧紧盯着对方的背影,就那么鬼使神差地开口道:“请不要高兴得太早,guarini小姐。”
daniela 脚步一顿,转过身来挑了下眉:“哦?”
“我也给你一个忠告吧。”五月末,正是暖风微醺,空气中有混合着阳光气息的树脂清香。我看着她眨了眨眼,缓缓在唇边勾出一个浅笑,“对g田那样固执的人来说,只要不是他所承认的,就算你多么有信心,这件事情成功的几率依旧小之又小。”
说完,也不管对方会如何反应,我径自朝她点了下头就直接关上了大门。
一室沉默瞬间铺天盖地涌过来,身上的力气好像一下子全部用光了,双腿虚得一动都不能动。我无力地靠上门板,突然觉得有些冷,不由使劲抱住肩膀缩了缩,可胸腔里的痛楚和懊恼就是怎么都压不下去。
我果然还是不行,一旦生气起来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像刚才那样的情况,明明有很多话可以反驳,明明稍微动点心思就可以把这个话题带过去,可我偏偏就被那个daniela完全压制住了。
而更可气的是……她说的全部都是再明显不过的事实。
——我不想承认的事实。
我几乎是逃跑一样收拾好行李就冲出了门。
街上的阳光出乎意料的明媚,我下了公车拖着行李箱慢悠悠往车站走。耳机里放着前不久刚从g田那边搜刮过来的流行歌曲。我仰起头,冲着阳光眯了眯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买过车票走进站台,离列车到站还有一段时间。
我冲着车子将会出现的方向望了几秒,顺手掏出手机给aria和stella小姐各发了一条短信汇报了马上就要出发的事情。
两条信息刚刚发送出去,手机就突然响起熟悉的乐曲声,屏幕上立马跳出来电显示——是flora。
之前已经和她说过今天会去罗马这件事情,她本来说会到车站接我,让我出发的时候告诉她具体时间。
我盯着手机眨眨眼,下意识抬头看了下挂在入口处的电子钟,这才急忙摘掉耳机,疑惑地按下了通话键。
flora的声音立马传了过来:“啊啊,千寻你现在在哪里?”
“在车站,还没出发,怎么了?”
她顿时长长叹了口气:“我今天本来不是没有事情吗?但是刚才接到电话说要把明天晚上和客户的会面提到今天来。”她愤愤不平地哼了声,苦恼地继续哀叹,“这样的话就不能去车站接你了……”
我一边听她说话,一边低头关上mp3。虽然知道她看不见还是忍不住笑了笑:“没关系啊,我知道怎么去你住的公寓,自己过去就好了。”
“真的吗……?”她不由拖长了话音,毫不掩饰其中的怀疑,“你确定自己还认识路?”
我想了想,被她这么一问还真有些不太确定起来:“……应该记得的吧。”远处传来轰鸣声响,我从座椅上站起来,正看见一个模糊的黑点顺着铁轨渐渐变大变得清晰。周围的噪声大起来,我下意识抬高声音,可出口的话依然有气无力,“没关系的,你先把地址发我手机上吧,实在找不到我也可以打听一下。”
话音落下之后,电话那端却许久没有传来动静。我握着手机注视着渐渐靠近的列车,垂了垂眼睑,“怎么了,flora?”
她像是滞了一下,突然气急败坏地吼道:“这个该是我问你的吧!”但紧接着,语气又不由自主缓和下去,“出什么事了吗,千寻?”
“轰——”
列车呼啸着驶入车站,倏忽将周遭的空气狠狠卷起。耳畔只剩下一片巨响,像是有节奏地击打在心脏上,剧烈得仿佛要把胸口撞碎一样。散在身后的长发被狂风乱糟糟吹到面前,等到车子靠站才又慢悠悠落下来。我懒得管它,随便拢了拢,便提起行李箱往车厢里面走去。
“没什么事啊,怎么突然这么问?”
座位在靠窗的位置,阳光明晃晃晒入室内,冰冷的手指在光芒照射下终于渐渐温暖起来。我把行李箱往边上一放,握着手机望向窗外,“说起来,你是不是有新的工作了?”
“不要试图转移话题!”她一向高亢的声调难得变得低沉,只是这样听着,我都已经能想象到她紧锁着眉一副“老实交待”的严肃表情了,“果然是发生什么了。”
呼吸一滞,我看见倒映在窗玻璃上的那个自己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脑袋毫无预兆地又浮现出之前在g田家门口的那一幕。
……不知道那个时候的我究竟用了怎么样的表情呢?
窗外的景物终于渐渐移动起来,迅速连成无数模糊连贯的线条。我眨了眨眼,却再也笑不出来:“flora,你要是偶尔能够迟钝一下该多好……”
耀目的阳光照得眼睛忍不住刺痛起来,胸口难以抑制地隐隐作痛,酸涩的感觉随之涌上来,瞬间就涨满了整个胸腔。
我难受得蹙起双眉,对着电话那端的flora苦笑,声音轻得几乎连我自己都快听不见了:“我记得生日那天你问过我,为什么总是经常在提起g田……是吗?我想,我现在已经知道答案了。”
那边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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