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纲!”
“嗯?什么?”他闻声低下头,但说了一句,突然僵住。
我有些疑惑,但也没多想,只顾着问他:“你的腿怎么了?”
话一说完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我们现在这个姿势……似乎稍微有点暧昧?只要我稍微动一下,轻易就能碰到他的鼻尖。周围的空气里全是他身上的气味,说不清楚是怎样的味道,就是令人异常眷恋。
放在被子上的双手动了一下,我低垂着眼,终于抬起手臂轻轻环在他腰上。“阿纲……”眼眶有些涩,也许是灯光太耀眼了吧。我不由闭了闭眼,又抽了抽鼻子,最后干脆把整张脸都埋进了他肩头,“阿纲,你受伤了吗?”
他没有立即答话,像是有些意外,隔了好几秒,僵硬的身体才又重新动起来。“只是轻伤而已。”他一手放在我背上拍了拍,另一手揽过来,顿了顿,更紧地将我抱进怀中,“就是被子弹擦到了,是大家太夸张了啦……非要让我用轮椅。”
我狠狠摇头:“怎么弄伤的?”
“呃……”刚才还很流畅的声音猛地一滞,“这个……”
我预料到了什么,毫不客气地抬头瞪他:“快说!”
他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空出一只手挠了挠脸颊,说着还不忘小心翼翼地打量我:“就是你落海的时候,因为太急了没有注意到后面,所以……”
……果然。
我垂头丧气地重新将脸埋回去,心头闷闷的,嘴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太没用了,对不起。
我太依赖你了,对不起。
“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千寻。”他柔声在我耳边说着,一手摸了摸我头发,“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我知道,想要一步登天是没有可能的。就算突然跑出来一枚指环,但像我这样的菜鸟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做到像你们这样?
可是……还是会不甘心。
我往他怀里蹭了蹭,没有说话。他好像叹了口气,随即安抚地笑了笑,转而道:“对了千寻,你那枚指环是谁给的?”
他没有问“是从哪里来的”而是“谁给的”。
我回忆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他道:“一个……嗯……”但是究竟该怎么定义白兰呢?说不认识,但好歹说过几句话;要说认识,可也不过是恰好见过几面而已。
思考了半晌,最后也没能得出什么结果,我只好含糊了一句,“是偶然遇到的家伙。说是别人掉下的,但被误以为是我的就给了我……我一直把它放在包里都已经忘记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会出现在身边。”
说起来,这件事情确实很奇怪。它好像是从头发上掉下来的,可我确定的是自己真的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它了,再说了,也不会有人把这种东西放在头发里吧。
我不由皱了下眉,询问着看向阿纲。他托着下巴正思考着什么,双眉同样微微蹙起。沉吟半晌,他又低头问我:“那……之前有没有遇到什么可疑的人?”
之前不是一直都和大家在一起的吗?
我摇摇头,回忆不起来:“不清楚,没有注意。”
阿纲垂了垂眼睑,但我还是看见有什么光芒从他眼底倏地划过去。注意到我的视线,他笑了下,亲昵地抵上我额头,轻声道:“想不起来就算了,至少这东西没有带来坏处就对了。”
“嗯。”我点点头,心想着医生怎么这么久还没过来,突然就听到门口传来些不太正常的动静。
“……喂!”
“没声音了?”
“你挤到我了草坪头!”
“嘘——”
“狱寺你声音太大了啦哈哈!”
“你也是啊棒球笨蛋!”
“……你们好吵……”
……
我嘴角顿时一阵抽搐,阿纲已迅速直起身坐回轮椅上,随即便悄无声息地往门口移动过去。青年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无害笑容,我却冷不防打了个寒噤。
紧接着,就见他双手放在门把手上,狠狠往后一拉——
“哇——”
一下子就有好几道人影从门缝间倒进来,可惜他们一个个都身手敏捷地躲了开去,只有蓝波“砰”一声撞在了门板上。
“痛痛痛——”少年委屈地捂着鼻梁蹲在门口哀嚎,“为什么只有我啊……”
一平站在旁边看着他,一脸严肃状指出:“蓝波!你的训练还不够!”
山本转头冲我爽朗一笑,招呼道:“哟栗山!感觉怎么样?”
我忍着一头黑线,对他点了下脑袋:“嗯,没什么问题。”
阿纲坐在轮椅上看着他们,眼角抽了好几下才恢复正常:“我说你们……”
狱寺立马跳起来指着门口喊道:“啊!十代目!医生来了!”
“没错没错!”g川急忙双手握拳,附和道,“极限地先让医生给栗山作检查吧!”
被点名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外默默看了他们一眼,这才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和护士一起走进来:“请boss和各位守护者大人们暂时先回避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