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胖管家遮拦不及,嘴上怒骂念叨着,拿起宽大的袖口遮掩自己的眼睛。
然而毕竟是平地起波澜,这样的一阵邪风仅仅维持了不过吞咽口水的时间。风势放缓,中间为首的大管家放下手,愤怒地往那股风来势的地方瞧去。
当然了,石头等三个小子早就躲到大黑箱子里了,刘洛也找了个角落暂时蹲了下来,猫着腰看着。
“奶奶的,见了鬼了,无缘无故刮来这么一股邪风。”巡视的二管家走到木马前头,打算拿金秤敲敲打打。
刚挤揉过眼睛的黑木马车车夫赶忙拦了下来:“哎哟大老爷,这马车可不能敲啊。这些都是墨家的宝贝,墨家的人送来之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地跟我说了‘外面的马车和里面的东西,一概不能看不能动。要是蹭掉了一点油,拿你的肉来烧。’”
“哦?你说的这个墨家,是西面的墨家呢,还是北面的墨家?”二管家收回秤杆,绕了马车两圈问道。
“回老爷话,他们是在西面洛阳城雇我来的。”
“嗯,这样啊,那好吧,你就带着马车进去吧。别跟着前面的去了黄白楼,到时候有人引你去奇珍楼的。”二管家说完,高昂着脖子喊道:“洛阳秦墨,墨家机关兽数尊。”
刘洛瞧着同伴安然过关,开始盘算起自己的入府方式来。后面的马车上的大箱子,几乎都用了封条或者蜡泥将锁口封死,想要躲在里面蒙混过关,并不容易。一向鬼机灵的刘洛也逐渐有些着急,挠着头发地皱眉苦想。
天无绝人之路,十几个白衣女子跟在马车旁边,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这些女子从外形上看,前面的俱是五大三粗,有的甚至比男子还粗壮,后面的才有几个有些女子身材。然而她们都带着白色面纱,顶着白色缠帽,两颗漏在外面的眼睛充满恨意的看着周围的男人。
“竟然是‘氓’,她们怎么也被邀请了?”刘洛听到有人的私语声。
这个‘氓’在二门三宗十八派里很是有些名头。倒不是她们修为厉害,而是因为她们据说都是一些被男子抛弃或者先天无盐的女子,被一位叫做“卫夫人”的妇人召集到了一起,以报复作恶的男性为夙愿,在毒药一术上十分了得。
听说她们制造出来的毒药甚至能够毒倒金丹期的修士,甚至死前还会受到蚀骨钻心的疼痛。也就凭着这么一门奇术,她们获得了十八派中的一席。
刘洛可不管那些怨妇如何心狠,看着周围的男人和老管家畏惧得不愿上前,这必然是他混入张府最好的机会了。
穷人家的孩子穿着大都是灰色的麻布衣服,而刘洛最近又没了那些摸爬滚打,身上的衣服跟所有他洗过的一样,还是很干净整洁的。
少了的缠帽和面纱也不打紧,刘洛从周围顺了一件灰色的麻布衣服,撕撕抓抓,也勉强弄出了一套不伦不类的行头。
准备完毕后的刘洛,从地上拾起个尖锐的石子,照着’氓’后面队伍的马屁股上狠狠一扎。马儿吃痛,挣脱缰绳就往前跑。
二管家一看到这些蛇蝎女子,本来就不愿上来察看,生怕被蹭上什么毒草,又烦恼等下会被大管家呵斥,正左右为难的时候,这匹脱缰野马给了他机会。
他赶忙跟着其他人冲向那匹跑跳的马,装作驯服马匹,不回来点数货物。
“这个老油条。”大管家心知肚明,腹诽了一句,对着右边的年轻管家说道:“小李啊,我看你也站累了,不然走动走动,代替老赵去点点货。顺便也长长见识嘛,年轻人,该多动动。”
李管家听言,立马热泪盈眶地说道:“大管家,您如此善待我,又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今后必将您视为亲生父亲来对待。”说完抹着眼泪拿着纸笔朝着‘氓’而来。
大管家心中冷笑:“你莫以为我不清楚,你爹还是你带着赌徒上门去气死的,哼。”
趁着混乱,刘洛跑到氓派的弟子后头,他的体型跟后面的几个弟子没有太多差异,而且他又天生白皙,远远一瞧还真像个小女子。
李管家来到氓的前面数十米处,狡黠的眼睛看不出来一丝泪意,他对着这帮女子的领头喊道:“诸位小姐,在下张府李存财,接我府上管家指令,特来校验。”又摆了摆手赶紧接着说道:“然诸位小姐皆是我府贵客,玉体金娇,我便不做苛查,望小姐们给我一份清单,待我做个统计,便可入府。”
领头的女子向前一步,声如虎豹:“宵小之徒,无胆之辈,你想来查验我还不愿呢,站一边去。”把手掌中的清单捏作个球,曲指弹到李存财脑门上,直接把他打飞了数尺远。
李存财眼角带着恨意,低头揉了揉鼓起大包的脑袋,而后抬头满脸笑容地摊开清单,大声喊道:“失魂断肠草百株,腐体绝情花百朵,忘心丹十枚,负情丹十枚。”
刘洛听后差点笑喷出来,这送的都是些什么毒草灵药,这下看来,不仅能吃个大餐,说不定还能看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