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苏世襄趁拿热帕子擦脸的工夫,告诉她,他刚才已经报备过岳父岳母,带她出去游玩。
“南山的梅花已盛开多时,我总说要去看,爹娘却不许,只说天寒地冻,待暖和一些。你肯陪我去就最好了,我还想要是再不去,梅花怕已落满南山,便去也看不到了。”南山的梅是晚梅,二月中旬才开,饶是如此,天也仍然很寒冷。
准夫妻二人相携出门,殷流采是被苏世襄扶着上车的,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但周围的仆婢也好,宫中的太监侍卫也好,都瞪圆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殷流采并没放在心上,她正沉浸在与心上人一同出游的兴奋之中。
因天气好,南山上游人不少,待到南山下,已快到中午。他们出来时便带了食盒,食盒下烧着炭和热水,这时只要取出来吃便行。两人慢慢爬上山腰,寻了块梅花下的空地,支好桌椅在梅花下吃午饭。
两人吃完歇了一会,沿着山道继续往上爬,爬到山顶时,山顶的十几座亭子里都坐满人。好在总有人愿意“让出”亭子,不多时,他们便在一处景致最好的小亭中就坐。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些不对。”既然是心上人,殷流采就把自己心里的疑惑说出来。
“我心中亦有些茫然,不知是否因为就要大婚的干系,总觉眼前一切十分不真实。”
殷流采眉开眼笑,为他们心意相通:“是啊是啊,我也一样,方才还戳了一下我使女的脸,看是不是热着的。”
“真傻,饭菜是热的,洗漱的帕子是热的,作甚要戳人脸,便是要戳,也该来戳我的。”苏世襄说罢,一点皇帝架子都没有,把脸凑上去就要给殷流采戳。
被捉着手,殷流采戳也不是,不戳也不是,最后只得轻轻戳一下,满足这不吃醋不能活的皇帝陛下:“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不知为什么。”
“是不信我?”
“怎会,这世上谁我都可能不信,只你不同,怎么我都信。”这完完全全是心里话,她一觉醒来,身边的人似乎都有些不真实,但一看到苏世襄,就一切都真实起来。
苏世襄被她急急表明信任的话勾起笑脸来,分外璀璨,映得整个梅花林都明亮起来:“总是这样傻,我要是你,信谁不信谁,都不会把话说出来。”
“为什么?”
“不信的何必使其知,信的何必告知使其仗此妄为。”
“你不同,我有什么都想让你知道,所有所有。”
久久无语,苏世襄看着殷流采许久,直到轻风将梅花摇落,漫天红英飞舞时,他才喟叹一声道:“只有我,不许这样对别人。”
“当然只有你,永远都只有你。”
苏世襄伸手,拂开吹落在殷流采肩头的缤纷落英,心中溢出万般温柔,恨不能将眼前人捧在手心,好好珍爱永生永世。
#造梦境中,人家情话一百分呢#
#可惜现实那样残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