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车毫发无损,前面的楼车眼看就要抵近城墙,城头的士兵用石头砸去,攻城炮车也不过是微微晃了晃,继续向城墙靠近。
攻城炮车一靠近城墙,顶盖一掀开了,从里面冒出了人头。
“泼沥青!快拨沥青!”
田沛雨大声发令,士兵有人朝攻城车乱捅,有人泼沥青,有人开枪射击,攻城车倏地起火,在铁皮后面蓬勃燃烧,车里的士卒有的成了火人,但他们并不退缩,他们爬出楼车,跳上城头,满身带火扑向守城兵,与守城兵死死箍在一起。
眨眼间,上来几十个火人追逐着守城的士卒,城上滚木礌石成堆,田沛雨士兵围绕它们转圈飞奔,时不时有人绊倒。
被浇了沥青的攻城车,里面的竹木还在熊熊燃烧,浓烟滚滚,还没有靠近城墙的攻城车因动作迟缓而逃过一劫,士兵象乌龟一样绻缩在车里,从缝隙里看着自家兄弟在烈火中焚身。
正在此时,后面传来鸣金号角之声,詹侍帮的士卒赶忙把攻城车顺着原路倒了回去,原来在后面观战的大黑鸡看到城下情形,不忍心士卒如此惨死,急忙向詹侍帮建议停止攻城,红武伯无奈,只得鸣金收兵,詹侍帮强攻失败,把部队撤退到江边,詹侍帮铁青着脸,集合攻城的士兵,喝令攻城时落在最后的那辆车中队长出列。
那队长感到詹侍帮要杀鸡给猴看,顿时脸上煞白,两腿不住地抖动,慌忙向詹侍帮旁边的大黑鸡投过求救的目光,大黑鸡为人宽容大度,对士卒颇为爱护,是土鸡白嫖军中有名的,再说现在他又是詹侍帮的大红人,他如果替士卒求情,詹侍帮还是会卖个面子的。
詹侍帮板着脸,喝问道:
“出战之前,你和所有队长都发过誓,只进不退。你为何停滞不前,故意落在最后?”
那队长回答道:
“禀大帅,我们的车轮陷进松土里出不来,所以落后了。”
詹侍帮怒道:
“你还要狡辩!难道不可以把车倒出来,另选一条路吗?”
那队长说道:
“那时,前面车着了火,我想让攻城车少受损失,只有停下。”
詹侍帮说道:
“你倒是很替本帅着想!贪生怕死,今天别想活了!”
转而对其他的攻城炮车士卒说道:
“你们也一样,临阵退缩,致使功败垂成,我要把你们全部军法从事,以儆效尤!”
众士卒自是吓得一起跪地求饶,那个队长见事已至此,只得横下一条心,说道:
“大帅,你若饶我们不死,我们愿做第一批攻城的敢死队,大帅如其这样把我们杀了,不如让我们死在战场上,请大帅开恩给我这个机会!”
后面的士卒也异口同声:
“请大帅开恩!请大帅开恩!”
大黑鸡于心不忍,便对詹侍帮说:
“大帅,也不能全怪他们,属下考虑不周,这攻城车的制作也有一些不足,我明天把它升高几尺,这样高出了城墙,他们就没有办法攻击到车内的士卒,而我们就可以居高临下攻击他们,同时架起云梯辅攻,双管齐下,肯定能取胜,就饶了他们,明日攻城,让他们戴罪立功。”
詹侍帮看了看大黑鸡,说道:
“黑鸡兄弟,你就是太过心软,治军要严,否则都像他们这样贪生怕死,这仗还怎能打赢。”
大黑鸡说道:
“大帅,他刚才说的也有理,这样杀了他们也无济于事,不如让他们死得有些作用,明天让他们当全军的排头兵!”
大黑鸡转而对那些士卒说道:
“你们可愿意打头阵?”
众士卒知道作为排头兵,生还的可能性极低。但是总比现在就被砍了脑袋强,毕竟还有一丝生机,众士卒连忙齐声应道:
“我们愿意!我们愿意!我们发誓,明日必定有进无退!”
詹侍帮见大黑鸡执意地替士卒求情,只得对士卒们说道:
“就看在黑鸡将军的面子上,就暂时饶你们不死。来人,把他们看押起来,明日让他们率先攻城!”
众士卒连忙叩头拜谢过詹侍帮和大黑鸡。
大黑鸡随即带着人去对攻城车做改进,忙乎了一夜,终于在天亮前改装好了几十架攻城车,詹侍帮一早起来,见到之后,大喜过望,见大黑鸡一夜没睡,便说道:
“黑鸡兄弟幸苦了,你就不要参战了,先回去休息吧!”
大黑鸡摇摇头,说道:
“大帅放心,一夜而已,末将撑得住,我要亲眼看看改装后的攻城车效果如何。”
詹侍帮听大黑鸡这样说,也就不再坚持,当即传令,整队出发。
田沛雨在詹侍帮退走后,带着亲兵下城查看攻城炮车,他发现这种车还可以逐层加高,顿时脸色大变,田沛雨急忙回到城内,下令部队集合撒退。
副将问道:
“将军,我们不是刚打退了詹侍帮的进攻吗?为什么撤退?他要是再来,我们一样用今天的办法来对付他们,他们一样要败退回去。”
田沛雨说道:
“白嫖兵悍勇,名不虚传!我今日能打退他们,纯属侥幸,他们看来也是初次使用这种攻城炮车,经验不足,如果明日再战,想必会更加凶险,因为他们今天失利,回去必定对攻城炮车做改进,他们只要将楼车升高一格,便可居高临下,沥青就浇不进去了,而他们则可以向我城上泼油放火,我们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部属们恍然大悟,田沛雨连夜率部退出了常溪镇。
詹侍帮的士卒在后面督战队的逼迫下,推着攻城车,抬着云梯,朝城墙而来,可是等到他们来到城墙下,城头上竟然没有一个士卒。
詹侍帮得知大喜,知道田沛雨率部逃了,于是下令进城,由于昨日死伤不少,詹侍帮恼怒不已,不听大黑鸡劝阻,放纵士卒对全城来了一轮扫荡,同时詹侍帮令大黑鸡趁热打铁,率部进攻滦河城。
此时的滦河城守将张文磁本来是高度戒备,毕竟杭湖城和滦河城就是一江之隔,等他知道詹侍帮已经渡江,正在攻打常溪镇之时,顿时放心下来,张文磁认为田沛雨智谋超群,是百战名将,詹侍帮肯定不能很快就攻破常溪镇,有常溪镇拖住詹侍帮,他的滦河城自然是高枕无忧。
张文磁也是从中央军中出来的,知道野战是中央军的强项,攻城却不是中央军的专长,等詹侍帮攻上十天半个月的,赖汉英大军也会赶到救援,因此张文磁并没有把精力放在做好防守上面,而是告诉部属准备配合赖汉英的大军围攻詹侍帮。
因此张文磁向自己的前任守城者学习了一次,整日里喝酒赏花,这日他带着众将正在喝着小酒,欣赏着美女的舞姿,军士来报:
“启禀将军,有一支人马从西面杀来,黑压压地,不知有多少人马。”
张文磁大吃一惊,急忙站起,命令道:
“诸位兄弟,随本将军出城迎敌!”
张文磁提刀上马,带领部属出了府衙,直奔西门,大黑鸡然而为时已晚,大黑鸡已经率杀进了西门,张文磁一看是魂罪人领袖,知道魂罪人领袖和他的部下厉害,自己不是对手,张文磁不敢对敌,夺路而逃,滦河城和常溪镇不到一月,已经是第二次易主。
大黑鸡和鸽子鸡等人来到张文磁的府衙,见酒宴犹在,舞女们哆嗦着蹲在一旁,对众人说道:
“张文磁倒是很会享受,也很好客,宴席、歌舞都替都替我们准备妥当,哈哈!”
大黑鸡挥挥手,让舞女们退出,各自回家,大黑鸡命黑烟鸡出榜安民,鸽子鸡巡视城内,玻璃鸡、妖妖鸡、烤山鸡等分守城墙,同时派人向詹侍帮报捷。
再说张文磁、田沛雨逃回,路上遇到来救援的赖汉英,两人垂头丧气向赖汉英汇报战况,赖汉英得知詹侍帮占领了常溪镇和滦河城,把田沛雨和张文磁痛骂了一阵。
赖汉英紧急召集众人,说道:
“不想詹侍帮没有中计去打杨宣堡,而是迅速回到了杭湖城,他现在夺得常溪镇,过不了多久他就会从东面、北面夹攻我们的杨宣堡了,诸位有什么良策破解这个困局吗?”
众将面面相觑,一时都沉默不语,李德纶上前说道:
“红武伯目前势大,单靠我军无法抵挡,丞相可以写信,约武昌英王和我们南北夹攻詹侍帮,武昌大军一旦北上进攻詹侍帮,詹侍帮必然回防,我军即可再占江河!”
赖汉英疑惑地说道:
“上次他想要我讲九江城划到他的指挥范围之内,是我给顶回去了,他不发兵来打我就已经不错了,又怎会为我出兵?”
李德纶说道:
“大帅不必犹豫,正是武昌英王也对江河有觊觎之心,我们才要去找他!我们只要言明利害,讲白嫖军团占领江河,实力大增,如果我们被他消灭,詹侍帮势力更大,必定会南下进攻武昌!我们可以告诉他,如果他不肯出兵讨伐红武伯,我部只有投降詹侍帮,归降他逐鹿中原!再说武昌英王得知詹侍帮大军在杭湖城,而江河空虚,一定会趁虚而入,他不可能眼看着白嫖军团日渐强大,而无动于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