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行至内院,却见父亲亲自相迎。
他疾步走来,紧紧握住我的手,道:“辛苦你了。”
我看他孤身一人,迟疑道:“如姨呢?”
父亲眼中有痛恶之色,恨恨道:“别提这个贱妇!”
我心中狐疑,只作不解。
父亲扶着我的手,边走边说这几日家中的变故。
原来失踪那日,父亲担忧不已。恰逢如姨在,她就说天冷胃寒,忧思过虑更是伤身,不如喝点酒暖暖身子。父亲自然无不应允。
说来也巧,家将阿北正好前来禀告搜索我的情况,说是山谷雪崩,援救不得,父亲一时气恼将酒杯掷在门外,撒了一地。
如姨劝抚了父亲半天,忽闻屋外一声女子的娇呼。二人都很奇怪,出门一看,发现珠儿正跪在地上掩面痛哭,一只獒犬在她身边抽搐着,口吐白沫,眼看就不行了。
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珠儿带着林儿的獒犬在院中遛圈。林儿最是刁钻,平日总爱喂它酒喝,久而久之,这狗闻见酒香就心驰神往。当它发现父亲屋外的那一滩酒渍时哪肯放过,当下直扑上去,谁知几口下肚,就一命呜呼。
父亲自然极为震怒,质问之下,如姨不免大惊失色,招出了实情。
“迷情散,这个贱妇,居然用这种下作的东西。”父亲痛心疾首,“我知道你这么多年来一直怪爹对你 娘不公。你可知道,贱妇当年就是用这污秽之物,让我误以为她是婉媜,才会酿成大错。谁知,她有了林儿后,还死性不改,日日将此物下到我的酒菜之中。这也罢了,今次,她居然还要害你。幸亏她一时手误,错将迷情散当成断肠散放入你的水袋中。不然,我定饶不了这贱妇!”
原来,那日她将断肠散放入我的水袋中,想要趁着兵荒马乱之际神不知鬼不觉地置我于死地,却不料有人偷龙转凤。我立即俯身,正色道:“父亲息怒,如姨终归是林儿的生母,千万不可因此伤了父子情分。”
“我已经责令林儿带她迁去颍州别院,无事不得随意走动。”父亲恨恨道。
我沉默不语,嘴角却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杨婉如,你也有今天!母亲在天之灵,终得宽慰了。
我转而问道:“我见府门紧闭,可是又有什么事端?”
父亲笑道:“这几日我闭门谢客。一动不如一静,且让我们静观其变,让鼠辈自乱阵脚。
我恍有所悟,点头称是。
父亲拍了拍我的手,又道:“棠儿,你连日受惊不少,先去休息,明日再来书房见我。”
我迟疑道:“可是,女儿只怕外间之事犹如洪水猛兽,一刻也避缓不得。”
他微一摆手,道:“无妨,你且去休息。他若是猛兽,我们就是猎人。猎人对付猛兽,必先养精蓄锐,厚积薄发方能一击而中。”
我垂首,道:“父亲教训的是。还请您也好好休息。”
他微微颔首,缓步离去。
我退回到自己屋里,用过晚膳后,还不见珠儿,便对丫头兰儿道:“珠儿呢?”
兰儿见我面色凝重,不由怯怯,道:“在前院。”
“叫她来!”我冷冷道。
“是!”兰儿不敢大意,急匆匆去了。
不一会,珠儿掀开帘子,神色淡然的走来,垂首道:“恭喜小姐平安得返!”
我轻轻摆手,示意其他人出去。
她挪步到香炉前,熟练地打点着,边忙活边说:“小姐心烦的时候,最爱点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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