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飞雪起舞于他的黑色衣袍,骄傲而清冷的眉宇间漫出难以掩饰的欣喜。
他走上前拉起我的手快步行走于茫茫雪夜之中。
我心砰然,望着他清隽的眸子,道:“我们去哪?”
“家。”
“家?”我疑惑道,“你家是栾城的?”
他笑笑,道:“不,是你我的家。”
我一惊,甩开他的手,止步道:“你又胡言乱语。”
他亦停下,回头望着我,道:“家,不过是世人赋予的代称。在我心中,能消人愁苦,慰藉人心之处就是家;有知己朋友,结友忘机之处就是家。这几日,我瞧你日日憔悴,孤独悲伤,实在……”
我不等他说完,接口道:“我与你非亲非故,既非知己,也非朋友。”
他急道:“人生虽无刎颈交,却有忘机友⑵。何不把我当成一个忘机之友?”
我犹豫地望着他,他执起我的手,道:“阿棠,你不必对我如此戒备。说实话,对别的女人,我只有欲望。对你,却不同。你既然闻箫声来,相信你对我并非毫无情意。为何要禁锢自己的心?”
我偏过头避开他灼热的目光,心中却颇为所动。阿棠,这样亲昵的称呼,从未有人这般唤过我。
饶是如此,我依旧力不从心地说道:“我们的相遇是个错误,更不该让这个错误延续下去。何况,我已经……”
他伸出手指轻轻按在我的唇上,然后不由我反抗,用力拽着我的手向前走。
我惊呼一声,叫道:“你放开,我生平最恨人逼我。”
他不理睬我,继续走着,直到把我拽进一间简小的木屋,他才松开我的手,道:“恨我,总比不理我要好的多。”
他说着把我推到一个椅子上,我这时才注意到屋内的一切。
这个木屋实在是简单的很,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摆设,只有一床,一桌,两椅。桌子上更是干净,只有两个酒碗。唯一突兀的,就是铺满一地的酒坛子。
我叹一口气,道:“借酒消愁愁更愁,你何必如此?”
他执起一个酒坛,随意饮了一大口,道:“像你这样大户人家的深闺小姐,一定不曾借酒消愁,又怎知酒消不了愁。”
“谁说我不会喝酒?”我毕竟年轻气盛,脱口而出,说出后方觉后悔,然而为时已晚。
他仰头喝下一大口酒,星眸更亮,又随手掷给我一个酒坛子,道:“你看门外的溪水都已结作了冰,我一剑下去就能将它砍断,水尚能断,愁又为何消不得?”
我望着碗口粗的酒坛子不禁皱了皱眉头,我虽然喝过酒,却毕竟只是幼时浅尝辄止的品饮,绝没有这等海量。但是,终究不愿被他耻笑,便端起酒坛勉强喝了一口。
&nb...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