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回山

    乱世人若猪狗，叶孤城自下了哀牢山就觉得没有比这句话更适合的句子了。他的剑上重新染上了血，不同的是，他染得竟然只是普通人的血。

    看到旁边淡定的人儿，叶孤城突然觉得世事真是奇妙，他竟然比不上一个十岁的女孩子。

    进入宋国境内，相对而言安稳的多，剑入鞘，基本上不用□□。有了麻烦，一句全真教真人就能让人纷纷让路。叶孤城有些意外，这等迹象比起他那里的八大门派的弟子还受人尊敬。

    沈静秋说：“祖师王重阳就是抗金英雄，又曾在四十多年前是天下第一。而现在师门虽然不在行兵事，但是每个月都会有几批全真弟子下山惩奸除恶，帮助百姓。江湖人很给全真教面子，因为师门实力雄厚让他们畏惧之余，又尊敬师门义举。”

    叶孤城若有所思，看见沈静秋十分和煦的和一些江湖人又或者底层百姓打着招呼，这让他对自己未来的徒弟有个新的认识。

    沈静秋准备回终南山，自然每到一个城镇都会向丐帮分舵传信。那粗鲁的口令、直话的乞丐、热情的百姓给了当初一直生活在顶层的叶孤城一股奇异的感觉。这感觉不是喜欢，也不是讨厌，而是一种真实，不过性子使然，心中再如何想法，他依旧是那孤傲高贵神圣的剑中之圣。

    待上了终南山，路过普光寺，沈静秋正要继续往前走，却发现叶孤城站在一块长草遮掩的石碑旁，石碑上诗云：“天苍苍兮临下土，胡为不救万灵苦？万灵日夜相凌迟，饮气吞声死无语。仰天大叫天不应，一物细琐枉劳形。安得大千复混沌，免教造物生精灵。”末尾还有长春两字。

    沈静秋问道：“你怎么了？”

    叶孤城说：“无事。”

    沈静秋笑看他一眼，两人边走，沈静秋边说：“这是丘师伯做的诗，虽然心是好的，但是他性子冲动，尤其……”她停下来笑看叶孤城一眼，又继续说道：“尤其他最讨厌孤傲自许的人，我跟你说的五绝之一的黄前辈就跟他很不对付。”

    叶孤城不语，沈静秋忍住笑，她倒要看看他在答应她不向师父师伯动手，却又如何说服他们。

    又走了一阵，只见迎面一块大岩石当道，形状阴森可怖，自空凭临，宛似一个老妪弯腰俯视。沈静秋停下步子，叶孤城冰冷的目光扫了石岩一眼，沈静秋说：“出来。”

    随后岩后露出四个人，他们瞧见沈静秋，连忙行礼道：“参见沈师叔。”

    沈静秋倒是认识这四人，两个赵志敬门下，一个李志常门下和一个尹志平门下。

    “发生什么事，你们怎么在这鬼鬼祟祟的？”

    “回师叔，前日得到奏报，有强敌侵袭师门，所以师父派人将各要道守好以防万一。”

    沈静秋想了想，说：“你们继续守着，我上去看看。”

    四人看了叶孤城一眼，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该不该阻拦。

    沈静秋微咳一声，四人低下头，别看沈师叔小，可武功他们在当日小较可是亲眼见过，哪敢在放肆。

    沈静秋连忙用起了轻功，叶孤城紧跟着她。

    还未至重阳宫，沈静秋就听到钟声镗镗响起，正从重阳宫中传出。钟声甚急，沈静秋立刻认出是传警的声音。当下，她飞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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