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但是在真正有身份的人跟前……
她就是一个身无品阶的平头百姓。
“主子,要不就别去了吧?”小婉一路上犹犹豫豫,终于憋出一句话,看着文苏撑着帘子一脸兴致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总是惶惶不安。
“怎么了?你不是也想见识一下长林风源吗?错过今日,下次可没有了!”
“奴婢……”想到哥哥,最终还是把话咽下去,看着文苏根本不防备她,心里很是愧疚,也罢,只要她在,定不让玉宁郡主计划得逞,她答应说服文苏去,可没答应她其他的。
到了园林外,很轻松的就进了里面,原以为人应该不多,没想到玉宁还挺有人脉,各家嫡女也都请来了。
这座园林是一个富商倾尽财力打造的一个人工美景,听说是他的妻子喜爱枫叶,想拥有一片枫叶林,可是却病逝,富商痛心不已,拼尽了财力在上京外建造了这所园林。
时间也过去几十年,园林拥有权不知为何落到了皇族手里,每年这里都是吟诗作画的好去处,只是只有皇族才有资格作为主办方邀请人来,一听说是来枫林,大家都没有拒绝就来了。
“文姑娘,你来了,本郡主以为你不来了呢!”玉宁看见她来,心里窃喜,计划成功了一步,只是她到底反感文苏,黎潇毅不在,她装都不想装。
“郡主相邀,文苏怎敢不来!”她款款走来,心里也是对她无语了,一会妹妹,一会贱人,这会成文姑娘了,这郡主真是多变。
“知道就好!要不是太子逼迫我与你缓和关系,我怎会请你?”玉宁故意靠近她说这话,面色厌恶,打的却是麻痹她的主意。
她在太子那里当然有不同说辞,今日就得让他们两人发生点什么,也好为下一步做准备。
“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那告辞了郡主!”说完转身就走,小婉立刻跟上,看见她要走,心里总算没那么担心了。
谁知玉宁一把拦住她道,“什么意思?你是要陷本郡主于不义吗?”
没想到这她这么干脆,说走就走。
“郡主多虑了,太子不会怪罪的!”文苏道。
“既然来了,起码让太子瞧见我是有做出让步,文姑娘不会故意为难本郡主吧?”
文苏皱眉,看了一眼那边热闹的人堆,想来她不怕玉宁耍什么花样,便应了下来。
园林很大,仿佛红色海洋一般,几座山头都是红色枫叶,也有一个很宽的围场。
马蹄声踏踏而来,以黎靖岩为首的几个世子都策马过来,很多女孩羞涩的低下头。
玉宁看向文苏的时候,她落落大方任她打量,可是脖子上一块淤红被玉宁捕捉到,虽然文苏今天特意拉高的领子,可是总有不经意露出来的肌肤,玉宁脸色一变,阴沉起来。
“贱人,果真是贱人!!”她玉宁阴冷的看着那块皮肤,很是刺眼,小婉被她阴虱的目光吓到,好像不经意那样移上前就挡住了文苏,玉宁的视线这才转向策马而来的几人。
“郡主,今日是你做东,难不成要让我们几个陪你们女孩在这赏景吗?多没意思啊!”
“世子也太高看本郡主了,这不是有太子吗?太子才是长林风源的正经主人啊!”玉宁看到黎靖岩竟然带着痴迷的目光看着文苏,如果不是人多,恐怕他都要挽手示爱了,看的她阵阵烦闷。
为什么她就能得到王爷的心,而她不能?
“哎,今日是你主场,你说了算!”黎靖岩赶紧推辞。
“不如这样,我们赛马,男女一组,赢的那组本郡主就将宁老先生那副字画(桥水居)作为头筹如何?”玉宁一说完,大家瞬间兴奋起来。
宁老先生是西跃一代大师,他的学生多数是皇宫贵族,宁老先生教出两位皇帝,一个是先帝,一个就是当今皇上,包括黎潇毅都受过宁老先生的教导,逝世时,全上京学子自发吊唁,城外都堵满了学子,很受人尊重和追捧,生前所作字画不多,可见玉宁手上这副(桥水居)有多少人眼红。
玉宁请的都是会骑马的,没有意外的,文苏微微蹙眉,为难道,“郡主,可是我不会骑马!”
“你不会骑马,你不是王爷的义妹吗?怎么你不会骑马?”玉宁看起来很是吃惊的模样,文苏冷视她一眼,“王爷说,我身子素来不好,不能做这种危险的事,所以,我不会骑马。”
“好了,文苏确实不善骑马,你们去吧,本太子留下陪她。”黎靖岩看她们俩好像要掐起来一样,赶紧开口,心里忍不住郁闷。
玉宁说她想和文苏缓和关系,她喜欢齐王的事,几乎人尽皆知,大概齐王身边的女人她都有敌意吧,自己找上来说想缓和,如今怎么又是猫和老鼠一般。
玉宁冷哼一声不再理会,所有人都准备牵马出来,独留他们三个人在原地。
因为上次的事,文苏不想和黎靖岩呆一起,想寻个借口回去,这次出来还真是无聊的想法,原以为郡主是想刁难她,没成想是太子要求的她,如果是这样,完全没必要。
“太子,我还有事,先走了!”文苏匆匆行礼想要走,黎靖岩一急赶紧抓住她的手,文苏条件反射的一缩,黎靖岩意识到失礼,灿灿的收回手。
“先别走,我有话和你说!”
“太子,还是别说了!”文苏真的怕啊,他太过热情,这样单纯而又直接的感情,文苏受不起,而且她也不可能有任何回应的。
“上次是我太鲁莽了,你放心,我不会给你造成困扰,这只是我的单方面感情,你无需在意!”看她躲避,他激动起来,怪自己上次太冲动了。
“太子,我真的不值得的,我……”文苏听他这样说更愧疚,如果不知情,她还能和他相处,可是这样根本就是有一个东西挡在这,她消除不了心理障碍。
“这长林风源真的绝美的秋景,你不看一下在回去吗?”
文苏看他这样叉开话题,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点点头就跟着他走进枫林。
“等等,!”一进去枫林,明明刚才是成排的树林,肉眼可见的移动了景象,黎靖岩就感觉不对劲,周围气场都不同了,文苏本能往身后抓小婉,竟然抓了个空。
“小婉!”文苏急了,怎么突然就凭空消失了?
她看着黎靖岩打量着周围,明明没什么变化,可是退回去竟然又是原地。
“怎么回事?”她不安感涌上来。
“这里被人下了阵法,迷幻阵!”黎靖岩大惊,试了几次退出去,可是还是在原地,而文苏也是在那里乱走一通,他顿时明白,他们被人设计了!
“文苏,别走了,没用的!”黎靖岩拉住她,可是文苏一下子推开他,偏执的走着。
“到底是我太单纯了,玉宁怎么可能放过任何机会对付我!”她恨恨道。
“好了,先别想了,我们还是坐下想想怎么出去吧?”黎靖岩很是愧疚,原以为玉宁是真心想缓和关系,没想到她连他也设计进去,就是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
而另一边,小婉突然和文苏失去联系,无论她怎么找就是找不到,走来走去,都是在枫林入口,她着急的踱步。
是她!小婉顿时明白玉宁的用意了,她是想文苏太子独处,从而共患难让文苏对太子有好感吗?
她让自己说服文苏过来,虽然她不知道下一步她要干什么,可是她不想文苏出事的,玉宁也保证过不会伤文苏性命的。
“郡主,你放了主子吧?”看到玉宁准备策马离开,他们已经前行了,幸好没人听到她们对话。
玉宁睨了她一眼,跃下马。
“我又没打骂她,更没抓她,何来放她这一说!”
“你若是不放了主子,我便去告诉王爷!”小婉急了。
“哈,你倒是去啊,到时候我告诉他是你配合我的,而且我会把你哥活活折磨致死!”玉宁狠厉的模样吓她一跳,顿时慌了。
“郡主,我家主子是可怜人,你放过她吧!”小婉跪下来,被玉宁一脚踢开,“她可怜?那我算什么?我不过是让她和太子待一晚上,警告你,别烦我,否则我会让她今夜生不如死!”说着便上马离开了。
小婉此刻急得不行,可是哥哥在玉宁郡主手上,她也不敢轻举乱动,她只期盼王爷能早点回府发现主子不见再找过来,不然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她刚才试过了,根本出不去,没有玉宁郡主的吩咐,那些人不会放行。
天色渐晚,气温也开始下降,她只能抱着手臂搓着,文苏有些怨怒的看着焦急来回踱步的黎靖岩。
看到她发冷,黎靖岩只能把衣服脱下给她套上,文苏赶紧推开。
“太子还是穿上吧,你身份要比我尊贵,不能受凉了!”
“这时候你还和我说这些,穿上吧,我受的住!”说着不顾反对,硬是给她套上,身上暖和了,看向他的目光也不禁和善了许多。
看他来回忙,拿树枝来生火,一下子光亮了许多。
如果他不是对她有其他想法,他们是可以做朋友的。
“你说,她会让我们这样过一晚上吗?她就不怕你出去了找她算账吗?”
“不,刚才我是挺生气的,现在却不是,起码你不会那么讨厌我了不是吗?”
“可是她却……”
“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黎靖岩坚定得看着她,文苏不敢和他对视,只能直视着火光。
困意袭来,文苏眼皮一往下沉,她努力让自己清醒,黎靖岩看她头不停点下来,顿时觉得好笑,她这模样真是可爱得紧。
“睡吧,我看着呢,”实在不忍心她这么忍着,便开口安抚她。
“好!”她没有犹豫,便就着火堆旁边躺下,她太累了,也不知怎的,就是想睡觉。
而此时,黎潇毅还在军营,完全不知道文苏此刻的经历。
“王爷,忠勇侯来了!”
“带他进来!”黎潇毅目光不离场上的士兵,边疆图达部落又犯境,来势汹汹,他原本想安排得力干将前去镇压,可是对方显然有备而来,所以他可能近期是没办法向皇上请旨赐婚了。
想到文苏,他心底一软,他一定要给她最好的。
见识到瑄林军的气势,排兵布阵,不得不赞叹齐王真是英雄出少年,小小年纪,在军事造诣上,可谓奇才,这次他来,也是有关边疆图达部落的事,二来,也是憋了很久,想问问关于他义妹的时。
“王爷,侯爷到了!”刑涛说完便退下,留给二人空间。
“王爷真是了不得啊!”文定原感叹,黎潇毅扬眉一笑,自然明白他所说。
“侯爷这么晚了,是有何事?”
“相信王爷已经在为图达部落犯境的事已经知道了,如今皇上正日沉迷美色,边境百姓如今处在水深火热中,若不尽快发兵,可能会有更多百姓受苦,不知王爷如何打算?”文定原看着他,每个表情都不会错过。
“那侯爷今夜来,是准备向皇上请求发兵,还是与本王商量?”
他试探着问,他作为刚回京的王爷,军功累累,又手握重兵,他申请发兵,他那好皇兄恐怕不答应,怕的就是再造高功,他镇不住,事实上,他已经镇不住了!
“王爷又何必这样试探,你我都是心系百姓,老夫自请带兵出阵,只是到底老夫不熟悉边疆,还请王爷借兵才是!”
他虽然是武将,到底官场几十年,什么看的见什么看不得,他都知道,他无力改变,只求一人之力能救一方是一方。
“侯爷痛快,本王会派我得力干将与你一同前往,本王在此谢过侯爷出手!”黎潇毅弯腰作揖,文定原不敢受了,立刻还礼回去。
“王爷折煞老夫了,不可,不可!”
“如今在朝堂的明白人不多,侯爷实在令本王刮目相看!”
文定原倒是觉得心虚,主要他也是带有目的来,就是关于文苏的事,他查到她的过去了,只是凉州离他们丢失女儿的地方相差十万八千里,可是屈心还有个孪生姐妹就是不顾家族反对,嫁给凉州的一个小商人,事隔多年,屈家从不允许人提及那个孪生姐妹,诸多巧合,他似乎看到了希望。
话到嘴边,不知道怎么开口问,黎潇毅察觉他欲言又止,便问道,“侯爷有何话但说无妨。”
“既然如此,老夫便不客气了,不知令妹是何年生人?”
这话一问,黎潇毅顿时谨慎起来,文苏是苏凉月的事,他得确保无人知晓。
看到黎潇毅严肃的神色,他又立刻道,“王爷想听一个故事吗?”
黎潇毅面无表情,等他说下去,就看见他面色惆怅,“你对内人是否有印象?”
黎潇毅仔细想想,倒是有这么一张脸对得上,顿时明白他要说的话。
“侯爷是觉得令夫人与文苏很像?”
“不,老夫和内人都觉得,她可能是我们丢失的女儿!”侯爷坚定道,这个话一出,饶是见惯大风浪的黎潇毅都诧异文定原的话。
“十六年前,老夫与妻子共赴战场,不想老夫的夫人那时已经怀有身孕不自知,因为老夫的夫人不愿回京,便在军营养胎,可是才养到七月便早产一对双凤,而老夫却没有在她身边,途中一个女儿丢失,当老夫赶到时,她抱着孩子奄奄一息,虽然那场仗胜利了,可是老夫也失去了从未谋面的小女儿,大夫说孩子早产,难以存活,老夫大女儿就是十二岁走的,老夫看见文姑娘时,老夫就觉得,她一定是老夫的女儿!”
说到激动处,他抓住他的手臂,试图让他感觉他有多开心,黎潇毅内心感慨。
“可如果她也去世了呢?”
“不,老夫查到了她的来历,她是凉州首富嫡女苏凉月!”
黎潇毅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文苏的过去已经被他抹杀,没有人可以查到,他是如何查的到的?
“王爷不必紧张,看王爷如此,老夫便确定了她的身份,她若是苏凉月,那她就绝对是我忠勇侯嫡女!”
“此话怎说?”
“苏凉月生母的画像就挂在内人房里,而老夫派去的人得回的消息也属实,虽不知她是如何流落南方,不过她能活着,真好!”
话到最后,一个刚强的男人脸上竟然泛着泪光,可见他内心有多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