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和良知,反正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成为一个纯粹的狂信徒,在那一天到来之前,还是好好享受一下作为一个人的乐趣吧。
看到马戏团的老板约翰竟然溜出了门,方一行瞄了个真切,他一下子就来了精神,肉翼一展,便从塔楼上跳了下来,稳稳的落在了屋顶,小心地注视着这个小个子。
方一行很好奇,从规模看,这个马戏团其实并不大,第一眼的印象甚至有些落魄的感觉,完全没有犹大所说的那样闻名数个国度,还专门被某个国王召见过,如果单单是靠马戏表演,那这个时代的国王也太无趣了。
让两个盯着这边的信徒退开,方一行倒是想看看这个约翰到底要做些什么。
约翰借着夜色翻墙出了镇长府邸,别看镇长府邸的外墙有近乎两米多高,但约翰这个小个头倒是意外的敏捷,在围墙的夹角处,几个借力便爬了过去。
围墙外面是之前烧死几个吸血鬼的高架,到现在也没拆,这玩意儿大半夜看着挺让人慎得慌,约翰只是看了几眼没多停留,但晚风吹过,那高架发出的嘎吱嘎吱的声音还是让他哆嗦了几下。
在这样一个偏僻的雾气朦胧的镇子,若不是还有些月光恐怕连地面都看不见,约翰心里免不得有些发慌,或者焦虑不安,他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莫名其妙的就有些迟疑,走路就更加小心了。
在那座被烧的只剩下基座的仓库前,约翰似乎发现了一些什么,那是一大滩红色的痕迹,呈现喷射状,就如有个人,或者有好几个人在这里被割掉了脑袋。当然了,那只是方一行的一个实验场地而已。
感觉到害怕,约翰加紧了自己的脚步,他小小的身躯蜷缩着,尽量走在墙角的暗处。白天他就没见着几个活人,这大半夜就更没什么人气了,他甚至都没看到猫猫狗狗或者其他什么玩意儿,哪怕是一只老鼠或者蟑螂。更让他迷惑不安的是所有的房子都门窗紧缩,不管是一楼还是二楼的窗帘都遮挡的严严实实,那些勾勒在门窗上的扭曲图案一个连个一个,看的多了,让他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在这座死寂一样的镇子里,好像弥散着一种沉甸甸的隐密气息,仿佛所有的窗帘背后是一双双不会合上的眼睛正密切的盯着他,空气中隐约有一些呢喃,分不清是耳语,还是幻觉,这种诡异的感觉在约翰的心头挥之不去。
当他经过酒吧的时候,他总算看到了一些光亮,那是一根晃动着的烛火,摇曳的如同黑暗中的幽魂。约翰并不想靠近那里,但他的脚下却好似被什么控制住了,不由自主地就走了过去。
几乎是咬破了自己的舌头,约翰才停下脚步,他贴在小酒馆的门侧,小心地喘着粗气,悄悄往里望了一眼。
在摇曳的烛火旁,一个岣嵝着背的男性正在从一个酒桶中舀出一些红色的液体,那液体粘稠的如同……如同血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