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一片寂静。
难道把他们三人都放了?只关我一个人?雷小波气得要吐血,但细细一想,便明白,他们是不会放他们走的,肯定被关到另外一个地方去了。起码王能龙不会放,因为放了他,他就会让人来这里救我。
但这里总不能没人看管吧?雷小波真的要小便了,而且越想越急,于是不顾一切地大喊起来:“来人哪,我要大便——”
终于有人走过来,在门外说:“喊什么喊?里边不是有痰盂吗?”
雷小波说:“在哪里呀?我没有看到。里面这么黑,我怎么看得到?再说,我一只手被铐住了,怎么解裤子方便啊?”
外面那个人沉默了一会,嘟哝说:“你真烦。”
说着就走了,一会儿又走过来,用钥匙打开门,只把一个头伸进来,打开手里一只手电筒,划着光柱,在屋子晃动着照来照去,说:“喏,在那个墙角。”
值班警察大概听到所长说雷小波非常凶恶的坏话,他吓得都不敢走进来。观察犹豫了一会,他才推开门走进来。他把雷小波当成了重刑犯,小心翼翼地不敢走近他。
他用电筒照着,走到痰盂处,用脚轻轻把它踢到雷小波的面前,说:“你自己方便吧,方便好,推到墙边,把盖子盖上,不要碰翻。”
雷小波说:“我不习惯痰盂,你带我去上卫生间。”心里则想,要是他能带我出去,我就要想办法逃跑。谁知那个小个子警察说;“没办法,只能用痰盂。我走了,你自己看着办。”说着就往外走。
“慢。”雷小波叫住他说,“我被你们所长打昏后,没有吃过饭,你们总不能饿死我吧?这位警察同志,我是被人冤枉的,你帮一下我行吗?”
警察一直走到门外,才掉头对他说:“你罪行重大,还想让我帮你?”
雷小波真是哭的心都有,他气得跺着脚说:“我根本没有犯罪,我是被冤枉,被陷害的。”
警察不听他的,边锁门边说:“饭没有了,厨师老早就回家了,只好等到明天早上。已经一点多钟了,你就再坚持一下吧。”
“喂,那你给我拿一条席子来。”雷小波冲着外面拼命喊,“要是受寒得了毛病,我会找你们算账的。”
小个子警察没有吱声,但不一会,就给他拿来一条席子,一条被子。他开门进来丢给他说:“一垫一盖,你自己弄吧。”
雷小波对他说:“谢谢,你还是良心的。你姓什么?我出去以后,会报答到你的。”
小个子警察说:“都这样了,还那么多废话!”说着关门锁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雷小波只好用一只手,把席子铺地屁股底下,然后坐在席子上,慢慢将身子在墙边躺下来,再拉开被子盖到身上,逼自己要平静下来,熬过今晚,明天再说。
这样睡着舒服多了,他忍着饥饿,逼自己不要多想。过了好久,他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第二天早晨,厨师给他送来一碗稀粥,两个馒头。雷小波狼吞虎咽,一会就吃完了。他昨天一天没有吃饭,真的饿坏了。身体也被电伤,现在还有些酸痛乏力。
上午九点半,朱荣光和王小军走进来,有些得意地看着他。朱荣光还幽默地对他说:“唷,有席子有被子,待遇不错啊。”
王小军走过去,将他的手铐从管道上打开,铐到他的左手上,再让他坐到审讯椅上,将椅子前面的杠杆关好。
朱荣光跟王小军在前面的审讯桌边坐下,开始准备审讯。一会儿,走过来一个女警察,她拿来一台手提电脑,坐在审讯的边上,打开电脑,准备记录。
朱荣光当主审官,他脸色严肃地对雷小波说:“雷小波,现在开始对你进行审讯。你要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如实交待你的犯罪事实,对你所说的每一句话负责。如果不老实交待,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所以你要考虑好了再说。我们对你的每一句话,都要作记录。”
雷小波知道,坦白从宽是假的,抗拒从严是真的。他没有什么好坦白的,也不能多说什么。一说,他们就会在记录上做手脚,然后把我往死里整,所以他不能配合他们的审讯,让他们记录不成,才是最好的自救办法。最后坚决不在记录上签字,他们就会拿我没办法。要是他们对我用刑呢?我也宁死不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