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
但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了。她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最后缓缓停下。
蓝色的蕾丝公主裙上有猩红的颜色蔓开,像是山上盛开的花朵,扎根于血水中。
男孩松开手,眼前的小女孩已经没了生息。她的头无力地歪到一旁,双眼直勾勾看向天花板,带着疑惑和不甘。
很难想象得出,那个把匕首亲自送进同龄人胸口的,会是一个十岁岁的小孩。
有了第一个先例,剩下的人都开始移动了。
他们的手法都十分纯熟,看似练了无数个日夜,就是为了现在的一刀。
安踏库塔静静看着这一切发生,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为了生存,对哥哥拔出了战刀。
修罗。
想要成为王,又岂是那么简单。
此时房间里已经变成了屠宰场。挣扎的悉悉索索声越来越小,那一排瘦小的身影双手空空地站在一起,冷漠地看向眼前的地狱。
最后一个小男孩要动手了。
他就像其他七个同伴一样。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匕首,带者一股沉重的仪式感。
“妹妹。”
一个微小的呢喃。
“对不起。”
然后他挥刀向下,准确的割开了小女孩的颈脖。
霎那间,鲜血染红了雪白的肌肤,梅花在雪地上盛开,不知道在为谁而庆祝。
小男孩把刀丢下,发出哐当一声。
他的右手在微微颤抖,嘴角嗫嚅着。如果有人能听到他的心声,那会是重复的忏悔。
对不起。
对不起。
这是多么残酷的景象啊!那个魁梧的男人从黑暗中走出,咧嘴笑了。
“看到没有?你们曾经对她们无比膜拜,她们就是天上的仙女!可是现在呢?在你们被人嗤笑的天赋下,显得弱小又无助。”
“对你们的考验已经结束了。你们成功克服了阶级的恐惧,性别的怜悯,自我的怀疑。那么当你们成长为顶天立地的杀手时,阶级必将因你们而颠覆。”男子满意地看了凳子上的尸体两眼,脸上带着无情的疯狂。
安踏库塔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这理论上来说是自己的梦境,但是,又怎会那么简单?
很明显,这是他第三次穿越了。
他冷眼看着发生的事情。
男孩们推开残旧的书架,从地道里鱼贯离开。男子拿出一桶油洒在地上,离去前点燃了导火索。
片刻,房子在轰鸣中变成了飞灰,一并随着里面美丽漂亮的失误,然后飘散在空中。
安塔库塔猛地张大了眼睛,喘着粗气。
这是谁的记忆?代表了什么?里面的是谁?
安塔库塔茫然地看着天空。
“如果你醒了,那就眨眨眼。”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安塔库塔差点跳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对人类有着如此的好感。
有人的话,他就能找到离开的方法了。
空气中的草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微微刺鼻的东西。
他尝试动了动,疼的嘶了一声。
“我劝你别动,你伤的非常严重,竟然还能活下来,不说绝对是一个奇迹。现在比赛已经结束了,我们在飞往佛罗里达的盘旋机上。放心,你死不了。”清脆的声音道。
比赛?什么比赛?安塔库塔疑惑地想到。
感受着身下微微的震动和耳际的嗡嗡声,他大概推测了一下现在的时间。
盘旋机。
佛罗里达。
这种语法和表达方式,应该是在人类地面纪元1900年到2500年间,而看着平稳的飞行方式,还能把范围再缩小100年。
他努力地转了一下头,和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睛对上了。
黑色的瞳孔给人活力满满的感觉,清爽的马尾辫静静地垂在后面,这是一个颇为漂亮的女子。
她穿着全套的银灰色制服,双腿上放着全罩式头盔,修长的腿翘着,就连绑在上面的手枪都显得赏心悦目。
“你是谁。”安塔库塔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我是赛琳娜,世界灾难救援防卫组织的军官。”赛琳娜微微一笑,“你真是好运气,定位装置没有摔坏,不然我们都找不到你。”
“我......我是谁?”安塔库塔紧张地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你失忆了吗?”赛琳娜低头打开一个屏幕,输入了一些东西,然后重新看向安塔库塔,“你是丞平,来自华夏区的深蓝计划执行官,参加了为期九天的最终执行人选拔赛,也就是在亚马逊森林里生存满三个月。”
丞平。
安塔库塔默念着这个名字。
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便是,这次不同以往,他可能,要很久才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