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客厅里,一个年轻男子正安静的坐着品茶,他已经等了快半个时辰,可是仍然非常冷静自持。站在门口的小厮互相挤眉弄眼,猜测着这个人的身份。
半个时辰之前,这个个头不高、长相斯文的男子出现在林府门前,没有拜帖,反而开口说拜见林府少奶奶。
守门的家丁都很惊奇,这新少奶奶进门已经半年了,除了自己回门过两次,从来没有见过什么人来拜访她,大家私下里议论都说她无亲无故,似乎有什么隐情。
不过看这男子的穿着打扮、言谈举止都像一个正正经经的读书人,家丁也不敢太过怠慢,赶紧让人去通传老爷,说少奶奶有亲友来访。
谁曾想林老爷正在密室打坐,吩咐了贴身小厮,谁也不许打扰。传话的家丁不知如何是好,也不敢随意去打扰内宅后院,只得先向管家禀报。
管家一边着人去禀报林太太,自己先到府前将来客迎了进来,先让了座奉了茶,再来借故盘问这到底是少奶奶的何等亲戚。
那年轻男子只说自己名叫朱瑜,是林府少奶奶的故交,并不肯说到底是什么关系。管家估摸着这也不像什么嫡亲挚友,指不定是什么远房亲戚来打秋风的,因此只敷衍了几句就借故溜了。
林太太正和雅琴在房里逗孙女玩,听到下人来报说少奶奶的一个亲戚来登门拜访,要见少奶奶。林太太愣了一下,转脸却对雅琴说:“怎么从来没听她说过有这么个亲戚?她说起来不是只有一个老父亲,还回乡了吗?”
雅琴笑了笑,说:“许是老家来的人吧,远方亲戚平常没什么来往,也就没有提过了,人家都找上门来还能有假?”
林太太想了想,就吩咐身边的大丫头秋菊说:“你去跟少奶奶通传一声,顺便陪她一起去前厅见客,看要不要留下来吃饭或是别的,你再来跟我说。”
秋菊答应着转身出去了,林太太却沉下脸来抱怨了一声:“我这儿媳妇其他倒还过得去,就是家世实在太一般,且不说非富非贵,连个娘家人都没有,也不知今日来的是个什么人。”
雅琴看了一眼清雪,翕然一笑:“表哥千挑万选不就是看上人家无依无靠,楚楚可怜吗?听说还给她把原来住的房子买回来了,这算哪回事呢?”
林太太连忙打住:“算了,荣儿的事他自有主张,他的性子拧得很,咱们得顺毛捋。等他过了这个坎,以后自然还有得转圜。”
雅琴默然不语,心里不禁有些凄凉,以后不知还要多久。
朱瑜喝完了茶,就四处打量起林府的摆设,虽然不如一些官宦书香之家那般古雅,林府的客厅也是颇为大气阔绰,除了端方的檀木桌椅,墙上还挂了不少书画真迹,一幅徐文长的《竹菊图》正挂中堂,似乎显示着主人的意趣。
突然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朱瑜转头看着门口,一个身材高挑、肤白胜雪的女子走了进来,只见她一身淡绿色的袄裙,头戴翡翠玉簪,犹如一阵夏日里的清风吹过竹林,摇曳生姿绿意沁香。
那女子微微停住打量了片刻,才睁大了眼睛喊道:“真的是朱瑜大哥吗?好久没见,差点认不出你来了!”
朱瑜站起来望着她,点头笑道:“当然是我,一别八年,你才是女大十八变,让我不敢认了,哪里还是当年的贤妹妹。”
贤走近一些,与他相对而坐,侍女又端了茶上来一一奉上。她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笑着说:“前几日小叔刚跟我提起你,我以为过些日子,他会带你一起来,没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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